所以,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話往敞開了說,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什麼做不成的買賣。
心裏頭這麼想著,我鎮定自若地衝央堅嘉爾策笑了一笑,葛淩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小憐妹妹還是這麼合我的胃口……”央堅嘉爾策衝我嫵媚地舔了舔嘴角,眼睛一閉一睜,倒是釋放出了一些蛇蠍美人的淩冽光華來:“我長話短說,我知道你們到哈巴雪山來,是要找血燊,我願意用一路為你們護法的代價換取其中一株血燊。”
她的話音剛落,整輛車瞬間就被葛淩釋放出來的極大的怒氣和鋪天蓋地的鬼氣所席卷,葛淩整個人如同鬼魅一樣,幽幽地看著後座上安然自得的央堅嘉爾策,森森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知道血燊?”
央堅嘉爾策涼涼一笑,而就在一瞬間,駕駛座上的次仁桑傑整個人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灰敗之色,反而搶先喃喃地說出了聲:“血燊……血燊,找到血燊,是要遭天譴的……”
我還未來得及開口,次仁桑傑就猛踩一腳刹車,性能極佳的路虎越野直接在亂石險灘上一腳急刹,發出長長的刺耳的輪胎同地麵劇烈摩擦的聲音,就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一樣……
“次仁桑傑,你幹什麼?”就在他踩下刹車的同時,車身劇烈地搖晃著,我坐立不穩,驚叫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冰冷堅固的防彈玻璃車窗上砸去,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次仁桑傑渾身哆嗦著拉開了駕駛座的大門,不管不顧地嘶吼著:“不,不,幫你們是天譴,我安多寨子被滅,就是因為你們要找血燊……”
他雙眼赤紅,行為癲狂,一直保持車距跟在我們後麵的那輛沐雨生和周衝的車也及時刹住了,跳下車的瞬間,厚重的行軍靴就被冰涼刺骨的淺灘江水淹沒到了腳踝的位置,沐雨生直接跳下來,臉色蒼白地一把按住在淺灘邊不斷發出淒厲嘶吼、用力踢打石頭和水花的次仁桑傑,用力地大喊道:“次仁桑傑!你是魔怔了!”
“不,不,我沒有……”次仁桑傑被沐雨生用極大的力氣,像是薅羊毛一樣死死地按在石頭上,脖子上的青筋都綻了出來,一跳一跳的氣喘如牛,大吼道:“你們難道會不知道血燊會引起天譴!血羅刹女逃脫隻是第一步,現在我的安多寨子被滅了,你們進了山,誰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天災人禍。老板……我次仁桑傑是為錢活命,但那是我一寨子的人啊!那是我小時候,看我沒爹沒媽就可憐我,養我長大的頓珠阿媽和桑傑阿爸!他們就這麼死了,你懂嗎,你懂嗎?”
次仁桑傑瘋狂地在沐雨生的手下掙紮著,可我們都隻是離得極近的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敢伸出手來,阻止他……
我整個人也開始輕微的顫抖。
次仁桑傑現在的樣子,跟鬼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