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靠躺著,最近睡得多,隨時都感到困。
紫青常來陪她,可是他也有好多事啊。
“怎麼?還要睡?”石門開了,紫青捧了碗什麼湯進來,這個是提神的,特地去找的方子。
“你來了?”太安有人陪了,馬上就有了精神。
“聽出去走動的人說,小爺回來了。”
“啊?真的?那他知道我在哪裏了嗎?”太安激動地跳下床,雙腳並著跳到紫青跟前,跟前跟後地跳著。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能去大院。回去的人也不知道你的事。”紫青拍她的肩,“別跳了,坐著喝了。”
“哦。”太安幾口咕嘟喝了,放了碗就說:“要不要我給他帶個信啊?”
“帶了信找誰送去啊?再說我也不能送這個信。”
“啊?我都說了要帶你走了。”太安忙表決心,拍著胸膛,“真的,那個三公子有什麼好?你在這裏不是當玩寵嗎?跟我們一起走吧……”
“玩寵?”紫青收碗的手一抖,那青玉碗在石桌上一磕,磕出道裂縫來。
“呃?”太安忙想了想,想到一句話,趕緊雙手把嘴巴捂上,留一雙亮眼睛看著他。
“……我今天有事,明天再來吧。”紫青的臉色忽白忽紅,急急收了碗就轉身往外走。
“紫青哥哥……”太安一跳一跳的去追,剛好在門關的時候跳到門邊。
剩下的一天,不知是不是那藥的作用,太安目光炯炯,咬著牙,歎著氣,在肚子裏打著道歉稿。現在回想一下,在這裏的日子,要是沒有紫青的悉心照料,自己會是什麼樣子呢?
可是我竟然這樣說!!!太安雙手抓了抓頭發,對自己十分喪氣。
飛遷來的時候,太安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回頭看見飛遷那張俊美卻慘白的臉,才回過神來,跟著才嚇了一跳:“啊?你來了?”
“許清煙來了。”飛遷仰麵躺在石床上,“我今天見到他了。”
“他還好嗎?”太安怯怯地鼓起勇氣問。
“恩,還好。瘦了些,黑了點。真好。”
太安想著他的心思,不知不覺打了個冷戰,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你高興吧?”飛遷笑笑問。
太安當然很高興了,卻不敢說,哼唧著:“還行吧。他又不知道我在這裏。”這句話就帶了點試探的意思了。
“自然不知道。這個地方,他想不到的。”飛遷極有自信地一笑,“你是永遠出不去的。他回來了,能看見的也隻有我而已。”
太安心裏氣得打結,麵上也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想說什麼又實在懶得和他說,幹脆就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地給自己順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以後他要是喜歡別的人了,你也要把她抓到這裏來嗎?”過了好大一會兒,太安心裏酸溜溜地說。
“如果有,當然。”飛遷道,唇邊含著點笑,“如果我永遠得不到他,那讓他也這樣吧,起碼我們同病相憐。不過,我抓著你就夠了。”
“為什麼抓我就夠了咧?”太安問,有些好奇。
“他練的那門內功,簡直讓他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人世情仇……他很難喜歡誰的,除非是那人在他不知道時走進他的心防……除了你,我還沒見過別人呢。”
“啊?”太安有些懵懂地回想起來,不過想來想去也沒想通,心裏還是歡喜的。
“你是怎麼讓他喜歡你的呢?”飛遷感興趣地問,“教教我。”
太安聽了,一陣雞皮疙瘩起來,她忙抖了抖把這惡心感覺過甩掉,搖頭:“我不知道。”
“哼。”飛遷伸手在她臉上狠狠一擰,直旋了個大圈才鬆手。
太安遭人欺負的時候是從來不出聲的,她記著帳呢。她就不信會一輩子被關在這裏,總有報仇的一天。
“擰著挺舒服的,”飛遷拍拍她的頭,“其實你也算可憐人,一輩子得在這裏過。我以後不會再傷你。”
“你……”太安一陣氣苦。
次日紫青來的時候,就站在門邊不遠,說話也覺得清遠了許多。
太安站著看他,雙手雙腳都被捆著,那樣站著有些好笑。但是她眼裏噙著淚花,輕輕地抽搭著:“我錯了,紫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