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月鬆糕(下)(1 / 2)

很奇怪….實在是很奇怪,爺爺不禁感歎道,今天的魚怎麼會出現逆流而上的現象?爺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爺爺挽起褲腿,進入河裏,水很急,很清澈,可以清楚的看見魚兒吃力地向上遊遊著,林中的的鳥叫也叫的人心煩。爺爺又吸了一口把手裏的煙鬥扔向河岸,煙鬥睡在了岸邊。爺爺用手伸入冰涼的河水裏雙手抱起一條魚,很大很重,魚似乎放棄了掙紮,好像在水裏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現在正躺在爺爺手裏休息呢。正當爺爺還在沉思的時候,“爺爺,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全身髒兮兮地跑了回來,手裏抱著月鬆糕和一壇酒,身上全是塵土,褲子都破了。爺爺抱著魚一步步地走向岸來,“看樣子你是換到了吧。”說完,撿起煙鬥就朝屋子裏走了出去,“快進屋來…”我也進屋了,爺爺把那條魚放進了大木桶裏,神情好像還是在思考著什麼,我也將我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爺爺,你看,我帶回來什麼,月鬆糕和鬆露飲耶,快來快來,我們一起吃,快來呀爺爺。”爺爺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走了過來,坐在桌前,我跑去拿碗給爺爺倒鬆露飲。“喲,還有酒?看樣子我孫子不簡單呐,這也能弄到,有爺爺當年的風範。哈哈哈哈。”爺爺喝上一大口,爽朗的笑聲,回蕩房間。我可是經曆很多才換到的這些的,我看到爺爺這麼高興,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其實當時是這樣的:月鬆樓老板吩咐我離開,我當然不肯呢,我還沒有拿到我要的月鬆糕,我都還沒反應過來,隻見窗戶打開,一股勁風像大手一般把我拖出了窗外,真的是一眨眼時間我就已經回到了那根旗杆柱子旁邊。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你回去吧…”窗戶隔空傳來一陣聲音。我剛剛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樓內走出來一個店小二,左手提著月鬆糕,右手抱著鬆露飲,“喏,給,我們掌櫃的說,這是你拿魚換的。”我接過這些,有些不知所措,就徑直朝家走去。一路上我也在想,這究竟是誰,是不是認識我爺爺,我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銅鈴,銅鈴氏又是什麼,還有什麼滅亡???想的我頭都大了,我也就沒有在多想了。爺爺好像多喝了幾杯,臉有點泛紅,皺紋好像少了些許,以前我們都是換完糧食有多餘的就去換點爺爺常喝的燒酒,這兒的燒酒很便宜,它是水稻收成後用稻殼釀的,口感沒有稻米釀的香醇,所以才有‘燒’酒的感覺。鬆露飲應該是用上等的稻米釀製而成的。趁著爺爺還沒有完全醉得不醒人事,我趕快放下他手中的碗,慢慢地將他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搖搖晃晃地把他放上了床,哎,還真是累呀。我在看著桌上的月鬆糕,其實由於白天的事情也就沒有多大的食欲了,但是我還是打開袋子吃上了一口,果真是非常的好吃。我把爺爺那份包了起來,自己的那份則就著爺爺剩下的酒吃掉了,眼睛花了,我想我也是醉了吧。我望著燭火,一閃一閃的,腦袋浮現了許多人,好熟悉,好親切,爺爺也在,他在對我笑,其他人都好模糊,看不清他們,隻聽見好多好多的笑聲,“孩子,好好活下去。”我隱約醒了,陽光刺得眼睛睜不開,我本能的用手捂住眼睛,身上蓋著被子,我忘記我是什麼時候躺到床上的了。爺爺好像很早就起床了,被子也被疊得好像昨晚沒睡一樣,我走出房間,爺爺看見了我,嘴裏叼著煙杆,吞雲吐霧地說道,“嘿,小子,醒了,怎麼樣,頭還好吧,昨晚敢背著我喝酒,小兔崽子,下回可不能允許你再這樣的,酒可是不能隨便亂喝多的。”說罷,爺爺也沒有責怪我的意思。手裏用剛剛劈好的竹條編著什麼,“喏,爺爺重新編一個竹簍,昨天我看你的那個竹簍都破了,幹脆就換一個,反正也快編好了。對了,你褲子是怎麼回事,屁股咋破了那麼大一道口子,你小子昨天不是去換吃的嗎,怎麼那麼狼狽回來,害我補了一早上的褲子,”我沒回答,岔開了這個話題,我餓了,爺爺,做飯了麼。在鍋裏,魚骨飯,熱著呢。哎,又是魚骨飯,爺爺總是把魚骨拿來煮飯,爺爺說這樣既有肉味,也能吃飽。光有肉味就可以了麼,肉都沒有,我也就隻是抱怨幾句,我當然知道現在家裏的情況,爺爺事項把魚肉曬幹這樣冬天才能順利地度過。幾乎在我的印象裏,我們每年冬天都是靠著爺爺的這個辦法過冬的。爺爺常說,要居安思危,不能顧眼前的小利益,不然到時候餓肚子的就是我們了。爺爺的道理不是很大,但我總是很佩服他。他能知道哪天有雨哪天大霧,我後來問他,原來爺爺常年在河裏撈魚,腿上早就風濕嚴重了,每每陰雨來臨之際,就是他難熬之時,怪不得他總說,要下雨了,就呆在屋裏吧,免得淋濕了,其實是爺爺要休息會兒,腳疼得厲害吧。我把飯盛好,爺爺快來,我們吃飯了。我從壇子裏拿了點醃好的鹹菜,爺爺也走了進來,那兒不是還有塊那什麼糕麼,快去拿來吃吧,放久了就不得食了。我從櫃子裏拿出了那剩下的月鬆糕,和爺爺一人一半,我們都吃得笑了,真希望每天都這麼開開心心地過,無憂無慮。我腦海中又閃過昨晚那個畫麵,可是就是不明白,這些人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腦海裏,我也一時不得解。“爺爺,我最近老是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在我腦海裏,很多人,並且還有您,他們都在對我笑,您也是,他們穿著也好奇怪,不像是我們這地方的人…你說這奇怪吧。到底是…”還沒等我說完,爺爺便開口了,別說了,你那是錯覺,叫你別喝酒你不信,看吧,現在快點吃,待會兒你去河對岸砍柴,太陽下山前不許回來。爺爺生氣了,似乎不想聽我剛剛說的話,我也是很害怕爺爺罵我,所以就急急忙忙地帶上工具出發了。爺爺看著我出門,眼角的紋路略顯清晰,眼眸泛著微光,放下了手裏的月鬆糕,一聲歎息一聲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