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飄颻也不多說,示意周青伸出左手。待周青伸出左手,便也如楚懷信之前一般,三指搭腕。號完左手號右手,思索片刻後說道:“周公子左肩骨骼破裂,此傷易製。隻是心髒亦有多處裂紋,時時滲血,你之前用內靜外熱之法將周公子體內瘀血清除,可緩解疼痛。隻是治標不治本,需另覓良方。”
“著啊!飄颻姑娘可有良策?”楚懷信聽她所說分毫不差,便知此人醫術盡得其母真傳。
“我有針灸之法可抑製心髒出血,再輔以內服外蒸之方,三月可小愈,半年可大好。”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果然需要針灸之法,奈何在下隻懂藥物,不會使針。”楚懷信大笑道。
周青見楚懷信真情流露,心裏也很是感激,忙站起來向楚懷信作揖道:“賢弟一片苦心,愚兄感激不盡。”
一禮施完,又半轉身朝飄颻作揖道:“若能得飄颻姑娘施針相救,在下周青定會感激不盡,但有所托,必不相負。”
周青也不知楚懷信有沒有告訴飄颻自己名字,估計隻說了姓並未說名。蒙人相救若連名字也不告知,忒是小氣,便索性說出名字。
“你也不必謝我,我救你隻是不忍你受此心傷。至於什麼必不相負,莫要說了,你們男人家最愛說這個,又幾個做到。”飄颻仍是不冷不熱的說道。
周青也被她一句話說的臉上通紅,尷尬道:“在下身負血海深仇,父仇未報之前,確無心思做其他事情,飄颻姑娘倒也不算冤枉我。若我能報得殺父之仇,而又僥幸未死,那時飄颻姑娘但有所托,周青定全力以赴。縱然讓在下去死,在下也絕不敢有半句怨言。若飄颻姑娘認定在下是食言而肥之人,大可一走了之,不必救我。若是救我,則需為我隱瞞名字,我那仇人本領高超,怕連累了姑娘。”
“你條件倒也多,我自會救你,也不要你回報。”
周青被她冰冷冷的話語刺激的很是難受,卻又無可奈何,這飄颻也不似針對自己,可能受她母親影響較大,認為天下男子皆負心吧。楚懷信說的還真不錯,他師傅果真是個老王八蛋。
周青隻能拱手回道:“如此多謝飄颻姑娘了。”
楚懷信趕緊插嘴道:“不知飄颻姑娘幾時能行針?我周大哥這病可熬不住了。”
“今日我出門未帶針,明日一早便來行針。”
“何必等明日,我與你一起去慈明庵取來,酉初便可返回,行完針後,我再送你回去。”楚懷信道。
“每日寅末卯初之時,太陽初升之際最是適合排毒引氣,那時行針事半功倍,我明日那時自會前來為周公子行針。”
周青聽罷,忙道:“如此早便勞累飄颻姑娘來此,在下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再次謝過飄颻姑娘了。”
“無妨,我每日也是那時起來練功。”飄颻依舊是清冷淡漠。
“事情既有定議,我這便安排飯菜,飄颻姑娘不如在寒舍將就吃些。”楚懷信說道。
“不用,我吃慣了齋飯,外麵的飯倒不習慣,這便告辭了。”說罷雙手合十點頭示意,轉身便往外走。
楚懷信往外送了兩步,便自返回。回到房中便道:“這小娘子如此清冷,好像咱們欠了她很多錢一樣,幸好老子聰明,沒告訴她我師傅就是她爹,不然一準玩兒完。她這德性肯定隨了她娘,怪不得老王八蛋躲在西域一輩子不肯出來。”
“飄颻姑娘不過清冷了些,無傷大雅。”周青道。
“這還無傷大雅?簡直大傷特傷,笑都不會笑的女人還叫女人嗎?”楚懷信不服道。
“棘薇姑娘倒是熱情似火,想必十分愛笑,怎不見賢弟憐香惜玉,哈哈!”周青一笑,心裏又猛地一疼,當即左手按住心髒,右手猛握拳頭。
楚懷信忙扶住周青,又取出藥丸喂周青服下。說道:“周大哥再堅持一晚,明日飄颻姑娘來行了針,必定會好些。”
“嗯!有勞賢弟了。”周青道。
“周大哥曾救過小弟,莫再與小弟說客套話。”
兩人聊了一會,楚懷信便去酒樓安排人做菜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