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向葉清溪望去,見這一路葉清溪心思恍惚,好似對眼前萬般事情都不感興趣,隻是悶頭騎行。
已是八月,還是暑熱難耐,越向南行,天氣欲加炎熱,木樨見葉清溪這樣,知道他心思還在昨日那事上,她拽緊花飄,騎到葉清溪身側道:“溪哥哥,晚上我們能否趕到幽篁裏客棧,我們那這兒住一宿,明日再行可好?”
葉清溪點頭答應。
木樨想著那一年幽篁在紫清城一雙灼灼亮眼生生被挖,幾年未見,不知幽篁現在怎樣?報恩寺一別,自己設計讓林清送幽篁回來,現在林清又在何處?
林林總總,疑問紛紛皆不能讓眼前人知曉。
木樨心想著:可見相愛之人也不能什麼都告知對方。昨天溪哥哥對我吞吞吐吐,並未全盤托出,今日我的這些事又怎能讓他知曉?讓他擔心?也許大家都在好意地瞞瞞瞞罷了。
香汗淋漓,全身發軟,葉清溪到底是馬背行軍,曆經危困,暑熱寒氣皆習以為常,身體明顯要好許多,見木樨累得在馬背搖搖欲墜,他一把拉過木樨手上的韁繩,縱身飛到木樨身後,打開馬背羊皮囊向木樨嘴裏灌去,一股清泉在心,木樨瞬間暑熱消除,隻覺得後背更熱。
木樨道:“溪哥哥,咱們就這麼點水,全被我喝光了,還有那麼多路要趕,應該怎麼辦呀?”
葉清溪仿佛雲開霧散,笑道:“那我就帶樨兒飛起來,樨兒閉上你的眼,咱們飛——”
葉清溪雙腿夾緊馬腹,木樨倚在葉清溪懷中,清風撫麵,隻覺耳旁風聲作響,兩旁綠樹眼前飛揚,瞬間木樨便覺得暑熱消散許多,隻一會兒,便馳騁到幾十公裏之外。
木樨笑道:“原來溪哥哥縱馬飛翔,竟是這麼快,肯定這兩日被樨兒的龜速帶慘了。
葉清溪笑道:“龜速有龜速的好處,龜速可以看到許多平常看不到的東西。”
一抹夕陽西下,燃燒半空,木樨嬌聲地問:“溪哥哥,如此速度,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幽篁裏客棧?”
“臨黑正好趕到。”
“那正好,省得我們漆黑行路了。”
說著話,葉清溪如風卷殘雲般再次發力,花飄四蹄疾飛,隻一會兒,又跑出幾十公裏。
這時葉清溪靠近木樨耳邊輕輕道:“樨兒,別急,再忍耐一會,前方就是風順府藍葉縣,再有半個時辰,到幽篁裏客棧我們再好好休息。”
木樨一聽,已到藍葉縣,借著朦朧光亮,四處亂瞧,見雖是夏季,藍葉縣卻呈現出萬般蕭條,街麵沒幾個人影,也沒有燈光照耀,顯得烏蒙蒙一片。
再向南行,見酒旗高掛,還未到路邊草棚,木樨就激動地跳下馬來,葉清溪牽著兩馬緊緊跟隨其後,木樨見幾個店小二正收拾著桌椅,高叫一聲:“小二哥,有什麼吃食,給我們來點。”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來的太晚,如今我們已經打烊了,客官若住客棧,可讓客棧裏老板給客官準備吃食。”
木樨一聽,飛奔到葉清溪身邊道:“溪哥哥,我們到客棧裏吃點東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