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練看著結結巴巴的軍醫,他一擺道:“沒事,你明說好啦!大帥這箭應該怎麼拔?有什麼危險?我們怎麼協助?”
“在笛蠻都城茂酈城東有一高山叫七步山,這七步山上有專人養有一種蛇叫七步蛇,聞說七步蛇毒,再強壯被咬後隻走七步就會七竅流血而亡,而大帥身上中的毒,我估計,就是這七步蛇毒喂出的箭頭,此毒劇毒無比,我怕拔了之後,大帥再無生還之機,可是不拔,這毒血攻心,大帥還是不保呀!”
“那枝小箭呢?”
“小箭插得不深,也沒什麼毒,隻是小傷,並無多大關係。”
“那這枝大箭怎麼辦?”
熊練一聽軍醫話,滿腦皆汗,手揪腦門,焦急萬分,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白簾一把掀開,木樨青色小臉呈現在軍醫、熊練麵前。
熊練一見,想去扶虛弱木樨,又見木樨胸部雖被包紮,卻仍然衣衫不整,又覺不能上前。
“備藥。”
“什麼?”軍醫一時不能理解。
“備好給大帥解毒的外傷塗抹之藥。”
“木姑娘你有辦法治療?”
木樨象麵條般軟柔,點頭固執肯定道:“用草藥七葉蓮花搗爛,敷於大帥傷口之上,大帥必不會死。”
“七葉蓮花?此物非常難找,隻在笛蠻境內西邊山中有長這物,我們威武山和宏圖山並不曾見到。”
“用白花蛇活草可否?”軍醫反問木樨道。
木樨一聽,隻得點頭微微道:“好,一試。”
軍醫忙著備藥,一會兒,軍醫把塗抹好的藥帶拿來。
木樨扶著葉清溪床鋪站穩,雙手抓住箭翼,用盡全身力氣,用沙啞的聲音高叫:“起——”
黑血噴射,如遇石急濺的泉流,撲向高處落下,黑色箭頭隨著黑血而起。
木樨趴到葉清溪傷口處,把葉清溪疾流而出的黑血吸入口中,吐向盂內,然後再吸,再吐……
熊練一見大叫:“樨姑娘不可呀!你身子骨還未痊愈,怎可再吸此毒?”
終於黑色血液色澤變淺,木樨眼裏突然變得凶殘:“葉清溪,你給我好好地活下去,你若死了,我全家性命找誰來報?葉清溪,你不要死,你若死了,樨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木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木姑娘?木姑娘?”熊練走到木樨身旁,扶起木樨,看木樨滿臉淚痕,實在不好再繼續追問,隻得作罷。
軍醫消毒完畢,看傷口隻滲出少量鮮血,他把草藥覆於其上,包紮完畢,他手拿裝上箭頭的手術盒,到帳外借光仔細觀看,熊練走到軍醫身側問:“你看那箭傷到大帥何處?可否嚴重?”
軍醫搖搖頭道:“此箭雖然凶險,但並未入大帥心髒,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但箭毒離心髒太近,大帥能否脫險隻能看上天的造化了。”
木樨聽到此話,支撐不住,雙手緊緊抓住葉清溪床沿,蹲到葉清溪床邊,低低哽咽道:
“葉清溪,你要活著,你一定要活著,樨兒要你活下去,樨兒已經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