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越發沉重,他端起胳膊,左手握住箭翼,右手拿著藥條,單腿壓住木樨身體,隨著左手一撥,胸口黑血如泉般飛濺,他雙目被黑血濺得睜不開眼,右手隨即一堵,黑血被中藥白條所覆,他用袖擦了把臉,見白條瞬間已變成黑色,他繼續用中藥白條覆住,用手壓住強製止血,一根根中藥白條,皆堆在木樨胸口之上,卻在瞬間都變成了黑色,葉清溪的心隨著這些白條而越發陰沉幽暗。
終於,血不再向外滲出,終於,血凝住了,葉清溪皺著的眉頭變得稍稍舒展了些。
狼王就這樣靜悄悄地在他身邊看著他,就象多年前自己還是小狼時他就這樣救護著自己,笛蠻兵的誘殺,前任狼王就死於他們之手,而自從自已當狼王以來,眼前之人每年都會來找自己玩。
它記得他的聲音,熟悉他的氣味,喜歡他的口哨,可這麼多年,再也沒有聽過,直到今天他又出現同樣的聲音,同樣的氣味,同樣的口哨。
它能聽懂他的話,他讓它不要傷害這位姑娘,要好好地守著這位姑娘,好吧!你是有情有義的人,我們狼也是有情有義的狼,既然你是我的恩人,那她也是我的恩人,我一樣會保護於她,於是我用狼語告訴了我的手下,一定要幫助你。
葉清溪守在木樨身邊,摸摸木樨腦門,腦門溫度越發升高,天高漸黑,葉清溪跑到深潭,用衣濕水,放到木樨腦門,給木樨降溫。
狼王不知何時出去,半夜時竟口叼一塊肉來,葉清溪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咦,這是塊切得整齊的肉,又是從何處叼來?”
葉清溪看著狼王把肉丟到自己腿上,他搖搖頭道:“好獅子頭,我不餓,你吃吧!”
葉清溪把肉拿在手中,看著狼王在他手邊繞來繞去,用頭頂著這塊肉向葉清溪嘴裏送,綠眼裏透出一絲乞求。
他撫摸著狼王道:“我實在吃不下,還是你吃吧!來,我喂你。”
狼王一聽,隻得把整塊肉頜吞而下。
一夜無眠,葉清溪期盼著哪怕木樨有一點條件反射也好,可惜木樨還是氣息微弱,雙頰慘白,在生死邊緣徘徊。
葉清溪每每用濕布沾水喂著木樨,想著如此下去,木樨身中劇毒,又有這麼大一個傷口,若不吃點東西下去,必死無疑,可吃什麼呢?
他摸著狼王順滑的身子,愁緒滿懷道:“唉,獅子頭呀獅子頭,你叼肉過來我很感激,若你能為這位姑娘找點狼奶,我更要感謝你。”
狼王一聽,飛奔出去,隻一會兒,便用嘴拽過一隻哺乳期母狼過來,母狼鼓脹的ru房,仿佛要脹裂開來,隻一碰,狼奶便順手流下。
葉清溪一見,欣喜若狂,他拿出木樨羊皮囊,想著還得留點給小狼崽,因此隻擠有半袋,遂對著狼王母狼跪到就拜。
“好狼兄狼嫂,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若這位姑娘這次能逢凶化吉,我便認你為我的狼祖宗。”
狼王一聽嗷嗷直叫,仿佛已經答應做葉清溪的狼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