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峰巒如聚,白雲如絮——
“樨兒,你可覺得好一些了?”
木樨聽到聲音,虛弱地轉過一點頭,看向葉清溪,焦急地問:“大帥,你可有事?”
木樨已經用了最大的聲音,聽到葉清溪耳中,卻如蚊吟。
“樨兒,我沒事,隻是樨兒,你受傷了,你胸口正中一箭,都怪我,未能照顧好你,是我考慮不周。”
木樨看著葉清溪痛楚的目光裏仿佛帶淚,虛弱地微笑道:“大帥,我沒事。”
木樨抬起右手,剛抬過身體,卻又無力下墜。
葉清溪問:“樨兒,你想做何事,告訴溪哥哥。”
木樨無力地閉上眼睛,喘息道:“請大帥把我胸口藏著的木樨發夾拿出。
葉清溪看著箭深深插入木樨胸口,血印越來越大,看這流躺出的黑血,他就知道,這是一枝喂了劇毒的箭頭,樨兒的性命堪憂。
他細心挑過樨兒領口,摸著樨兒胸口,果然在樨兒胸口插過的箭翼旁摸出一發夾,他把發夾遞給了樨兒,並助力把樨兒的手舉起。
木樨把發夾拿到自己眼前,睜開眼,滿目深情地看著,半晌,她把這木樨發夾反手塞到了葉清溪手中,然後大口大口地喘氣道:“溪哥哥,若木樨這次活不過這個坎,請大帥一定帶著此物到陵京城沁園春找一個叫謝碧兒的女子,請大帥幫碧兒贖身,哦,對啦!可能謝碧兒這個名子再已沒幾個人知道,她的藝名‘望江南’,樨兒有可能再也回不到江南,請大帥一定要帶碧兒回到江南,那是她的家。”
用完全身力氣,說完這些話,木樨溘上雙眼,再也無力睜開。
“樨兒——樨兒——”
木樨再無反應。
葉清溪把木樨發夾放入自己懷中,輕輕抱起木樨,在狼王拖拽邀請下,隨狼王來到一寬敞洞穴,把木樨輕輕放置在平坦之處,嚀囑著狼王好生看護,便走出洞穴。
他在山中尋找,狼群在他身邊,隻繞不咬,他在山中細細找尋著幾種草藥。
白茅根、仙鶴草,這是尋常之藥,並不難找,一抓一大把,隻是有一種叫七葉一枝花的草藥,就得扒開枯枝雜葉,細細尋找。
終於他把幾種草藥找全,他抱著一堆草藥,到深潭邊清洗幹淨,回到洞穴,見狼王還好好地守在木樨身邊,感謝地摸了一下狼王的頭道:“今天真得好好謝謝你,替我抵禦外敵,還幫我找到如此好的山洞,清溪再次謝過。”
狼王仿佛聽懂這事,垂下腦袋,低聲嗚咽著,它走到葉清溪身邊,用身體蹭著葉清溪的褲腿。
葉清溪拿出包袱裏的白色褻衣,把褻衣撕成條狀,把草藥在用隨軍攜帶的小刀弄碎,然後抹到白條上,等做好這些事,他用隨身攜帶的魚腸劍割開木樨胸部衣服,葉清溪邊做邊觀察木樨,卻發現木樨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