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穀臨淵,望下方雲煙翻滾,遠處山高峰奇。木樨沒有一絲猶豫,走到葉清溪身側。
葉清溪把木樨腰肢緊緊攬入懷中,木樨緊貼葉清溪身體,看著萬裏縱橫步步向自己逼近,一聲:“跳。”
眼前煙霧如濤,飛雲流霧,葉清溪一手提著梨花槍,一手緊抱木樨縱身跳下懸崖,萬裏縱橫縱步追了過去,抓住木樨一隻胳膊的袖子,急刹住步。
“樨兒——”
葉清溪繼續下墜,隻覺得木樨從自己的臂彎中抽身而出,離開自己。
“樨兒——”
葉清溪聲如洪鍾在幽穀回響,聲聲連蕩。
“你還真會變,你怎麼又變成樨兒了?”
突然被人吊在半空中,木樨感覺自己胳膊要折了一般。
木樨緩緩抬頭,看見探出半個身子的萬裏縱橫一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另一手也過來抓自己的胳膊,他緊咬牙齒,正用力把自己向上拉。
“零兒,來,不要亂動,把手給本王,本王拽你上來。”
木樨見幾個笛蠻軍士用力向後拉住懸崖邊的萬裏縱橫,其中一個叫著:“四王子,我們抓不住了,你快點放手吧!不然,你也會被這人帶下懸崖的。”
萬裏縱橫滿眼關切看著木樨,木樨見萬裏縱橫雙手緊緊抓住自己胳膊,骨格錚錚,青筯畢露。她用手摸出衣領旁那把釘型匕首,猛地紮向萬裏縱橫。
拔出匕首,血灑高空,也灑滿木樨一臉。
萬裏縱橫一聲“哎喲”,大手條件反射般猛然一甩,木樨直直向深穀墜去。
萬裏縱橫趴在崖邊看著木樨腳碰到凸石,臉麵轉變朝天,頭發隨風飄散,身體悠悠下落,痛心地喊道:“零兒,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下麵是野狼穀,此去是凶多吉少呀!”
不知從何處射出一枝冷箭,從萬裏縱橫眼前直直向下射去,山穀傳來一聲淒冽纏綿的女音:“啊!”
萬裏縱橫心也跟著跌落下去,一聲更為淒冽大叫:“零兒——”
空穀回蕩,飄音千裏,哪裏再見零兒蹤影。
萬裏縱橫半晌才站起身來,用鷹隼般的巨眼掃射笛蠻軍士一圈,厲聲問:“剛剛那箭是誰射出?站出來回話。”
眾人區區相望,半晌一名軍士在眾人的目光下,從人群中抖抖縮縮站了出來,低著頭道:“是小人。”
“殺之。”
“四王子饒命,小的看四王子苦苦相拽卻被傷了胳膊,為四王子不值,於是就發箭射之,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四王子饒命呀!”
“沒有下次。”
一聲慘叫,一顆人頭,瞬間掉入深穀,隻是身子還在原地跳動。
萬裏縱橫冷冷看之,眉目未動半分,他再次掃視一圈笛蠻兵卒,又再次伸頭看向深穀,冷冷道:“傳令下去,搜索野狼穀,若再碰到後麵叫‘零兒’這位的女子,切不可殺之傷之,請把她交給本王處置。”
“可是四王子,野狼穀野狼成群,其中狼王更是凶狠猛厲,這麼多年我們多次圍捕,皆被它所傷,或吃或咬,隻要被它纏上之人,一會兒便喝血吃肉,血肉無痕,有時連骨頭渣也不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