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中有一老者鵠麵鳩形，他哆哆嗦嗦走到葉清溪麵前將要行禮，葉清溪伸過手去搖頭道：“唉，老人家，有話直說，切莫客氣。”
“大將軍，今年笛蠻大雪封山，驟雪增量，老朽家本來有十口人，如今已經餓死三口，可憐我那幾個月大的小孫子竟也被活活餓死，我們笛蠻如今餓殍遍野，人吃人，人吃觀音土現象多有發生，求大將軍告訴葉帥，救救我們。”
“求大將軍告訴葉帥，救救我們。”這些枯槁饑民再次跪下求著葉清溪。
“好，後日葉帥回來，我一定如實稟報，你們可於後日下午來此聽取回話。”
“大將軍可否今日就借一點，讓我們度過這兩日難熬寒天？”
“不是我不借，怪隻怪我人微言輕，大帥又不在，此事隻能等大帥回來時再作決定，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吧！”
笛蠻牧民一聽，個個隻得起身回還，木樨盯著那瘦高男子的背影心裏道：“萬裏縱橫，你真可以，你以為你混在這幫牧民中間我就認不出你嗎？多年未見，你竟還是那般撒皮無賴樣，隻是你真是來霸雄借糧嗎？”
木樨在打量萬裏縱橫的同時，萬裏縱橫也回過頭來，用眼睛掃過站在葉清溪後麵的木樨，眼神光轉，若有所思。
葉清溪回到大帳，著呼延慎請來各位大將。
葉溪清坐在寬案旁，兩邊坐椅上各分部頭領皆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首先雷燃先跳起來：“借糧，借他奶奶的糧，從哪兒找來的戲子，竟給我信演出苦肉計，若我那日在營院中聽說此事，我老娘的早就跑出去抽那些個牧民了。”
“是啊，笛蠻馬匹眾多，上次那狗部隊，比他娘的人都多，到我們這兒借糧，真夠可以的！他們餓了宰狗吃呀！沒糧，瞎他媽的胡吊扯。”熊練也大聲說著。
“借，把糧食裏拌點毒藥，藥死這幫的王八蛋。”西門豹激動地比劃著雙手，差點把帳頂掀翻。
看著每個人都發表了意見，再無可說，木樨看著葉清溪緩緩地抬起胳膊，盯著兩旁坐椅上的將士道：“笛蠻幹旱，眾所皆知，也幾次三番想打我霸雄糧草的主意，如今嚴寒，他們婦孺幼兒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著實不象偽裝，我也曾打聽，知他們山裏貧窮，如今大雪封了山路，餓死了不少人和生畜。為了彰顯我們是正義之師，若想四方來降，這糧該借還得借，隻是怎麼借？怎麼還？咱們得好好想想，首先，不能讓他們用糧生糧，他們借糧，或許絕大部分目的並不在於吃，而在於來年的種，今年北方欠收，就是有糧，糧品質量良莠不分，他們聽聞我霸雄糧草從南方運來，今年南方風調雨順，糧食顆粒飽滿，他們想用借我霸雄糧來做糧種，生生不息，是不可能。我們借他糧，偏讓此糧隻能用於吃，不能用於種，還讓我們美名傳天下，此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