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快要到了江岸,葉清溪覺得自己全身也變的越來越沒了知覺,手終於抓住梨花槍柄,猛地一拽,他帶著木樨遊到江岸。
“大帥,大帥,木姑娘怎麼啦?你和木姑娘怎麼突然到了水中?”
呼延慎接過暈迷的木樨,熊練又把葉清溪拽上堤壩。
“快,大帳升火,把樨兒送回大帳。”
“大帥您?”
葉清溪捶打著自己已經冰得僵硬的腿,“快,先救樨兒,不要管我,先把樨兒送回大帳,我一會就到。”
熊練接過葉清溪帽中鸚鵡,把鸚鵡攬入懷中,呼延慎背起木樨向霸雄大帳狂奔而去。
江落梅見葉清溪濕氅濕衣,上岸瞬間已結成冰塊,款款靠近葉清溪,想替葉清溪解下大氅,葉清溪推開江落梅靠近身體,走向別外。江落梅一見,跪倒在地,全身顫栗,推卸責任道:“大帥,不能怪我們,木姑娘為救鸚鵡是自己跳下江的。哦,對了,這天氣寒冷,在下扶您回去換身衣服吧!不然您也會凍病的。”
葉清溪解開頜下大氅係結,手拿沉重大氅,眼光看向江落梅和那兩個女士卒,隻停頓一下,然後走到堤壩拔下梨花槍,收槍而去。
江落梅隨即起身,走到那兩個女士卒麵前,舉起手掌,一人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道:“賤人,你們倆想害死我,到底有何目的?”隨即追著葉清溪而去。
前幾日的冰雪早被北風吹散,而今又是天氣陰悒,饕風虐雪紛飛。大帳內架木燒火,溫暖如春,葉清溪抱著木樨坐在火邊炙烤已經好一會,可惜木樨還是緊閉雙眼,蒼白臉頰一絲的血色都沒有,全身冰冷,發出寒氣,身凝氣弱。
“大帥,給木姑娘再喂點薑湯吧!”
葉清溪喝著呼延慎遞過來的薑湯碗,猛灌一口,然後對著木樨的嘴灌去,唇兒緊閉,嘴邊流下薑湯把剛換的幹衣弄濕一片,葉清溪用手啟開木樨玉唇,想把剩下的薑湯灌入木樨口內,卻未成功,木樨還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葉清溪把新換上的大氅向木樨身上攏了攏,把木樨蓋得更加嚴實,想幫木樨捂出汗來,可惜木樨仿佛如不見天日的千年叢林,身上除了寒氣,就是濕氣,卻看不到一點的朝氣。
木樨在葉清溪懷裏蜷縮著,如一隻將死的小貓,濕發早已幹透,隨著火氣而飄,隻是葉清溪感到自己的懷裏偎著的,是個冰人。
葉清溪腦門閃亮,密密匝匝的汗珠沿臉頰滾滾而落,全身熱得象一個火球在燃燒。
“大帥,放木姑娘躺在火旁,您也歇歇吧!”呼延慎在一旁遞茶水給葉清溪。
葉清溪呆滯地看著竄出的火苗,搖著頭道:“她會冷的,她真的會冷的,我隻離開一會兒,她便遭到如此塗毒,上次是,這次又是,難道這偌大的軍營竟真放不下一個樨兒嗎?”
“大帥,你別多想,這些都是意外,木姑娘會好起來的。”呼延慎邊勸葉清溪邊向火上加著木塊。
這時大帳外一個粗獷聲音響起:“落梅,這雪越下越大,你怎麼還跪在帳外?快起來,快站起來嗎!”大賬外響起了拉拉拽拽聲音,一會兒,男音又起:“你若不起來,我去找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