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冬天,所穿衣物較多,木樨正緩緩下墜。隻剩胳膊在空中連抓帶撓。
一聲“大帥……”厚衣已濕,沉重不已,急帶木樨向深潭下墜去。
葉清溪見伸出胳膊已經不行,急忙掏出腰後玉笛,甩成梨花槍,遞給木樨,木樨雙手抱住槍杆,葉清溪趁勁一挑,把濕漉漉木樨從潭內挑起,木樨跌到雪地。
那幾個大漢聽到聲音,一時駐足向後觀看,葉清溪見他們回頭,對著他們訴說道:“我和內人在此觀雪景,不料內人不小心失足落水,擾了各位清幽,見諒,見諒。”
幾人見此,亦不多說,隻回過頭去,互使個眼色,加快腳步,離開此地。
葉清溪見木樨全身濕透,全身還冒著熱氣。木樨笑道:“大帥,您知道嗎?這潭水竟然是溫熱的,難怪它們不結冰。”
北風呼嘯,如割似刀,木樨隻上來一會兒,外麵披風和衣裙便慢慢發硬,凍成冰碴,衣角也變得閃閃亮,長長的冰淩掛滿披風周圍。
葉清溪一見,再如此下去,木樨必被凍傷,他把木樨外衣的水擰了擰,攜著木樨已經凍透的冰手,向山裏大步走去。
“大……大帥……你……你要幹嘛?”木樨凍得麵色恍白,顫栗不已,說話已經沒那麼利索。
“走,樨兒,你必須快走方能不被凍死。”葉清溪拽著木樨的手,向山深外跑去。
“可是……溪……哥哥……天好冷呀!樨兒不行了……衣服太重……樨兒走不動了……”木樨甩開葉清溪大手,蹲到雪地。
葉清溪見木樨撒嬌耍賴,隻得解下自己銀色披風走過去,幫木樨係好,把木樨背在肩頭,在山裏轉著。
天色漸暗,烏鴉亂啼,偶爾遠處轉來一兩聲狼嚎,更增加山裏的幽深。
“溪哥哥,你的耳朵凍得好紅,讓樨兒給你暖和暖和。”木樨把葉清溪烏發攏至一邊,哈氣如蘭,暖暖吹向葉清溪臉側耳朵。
如小蟲子在自己耳朵進出,又如細碎絨毛讓自己耳朵癢癢的,葉清溪心內搖晃激蕩。
“咦,溪哥哥,不是原路,我們要去向何處……”木樨趴在葉清溪肩頭,衣裙擠壓成水,把葉清溪後背也浸濕淋透。木樨頭漸漸沉重起來,“溪哥哥……木樨又冷又累又困又乏,好想睡一覺……”
木樨僅剩的一點思維也漸漸散開,頭越來越沉,終於,倒在葉清溪耳側。
葉清溪溫柔地哄著木樨:“樨兒……別睡!樨兒,溪哥哥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從前呀!有五個舉子,同住江南,個個皆生的風流倜儻,學識淵博,江南少女皆以能嫁這五人為耀,不過他們幾人之中,已有成婚者。這日一學子從城中歸來,告知其他四人,說朝庭張榜,擴招人材,於三個月後增加殿試,全國舉子皆可參加,其他四人一聽,心情激蕩,興奮不已,幾人未雨綢繆,合計著從家動身。於是幾人一塊參加殿試,一塊登上皇榜,就在登上皇榜當日,一塊義結金蘭。卻不料,官場變幻,人心不古,一場災難正向他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