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隻得退出大帳,卻感覺帳外寒風凜冽,心塞如路,今夜行動,還參加嗎?帳前愣了一會神,輕歎一聲:“還是參加吧!”
玲瓏十二心,心思若玲瓏。木樨凝在帳門口,心思在心肝脾肺腎皆過了一遍,覺得此時還是不得罪葉清溪為好,否剛家仇未報,命再搭上,太不合算,隻待以後慢慢謀算這個驕傲自負的葉大帥。不能再吵架了,以後還得拍拍馬屁,就拿此次,若不是自己多事,天寒地凍,他又怎會想起讓俺一個小女子陪著幾個小賊去盜糧?此事還得連累小女的酒肉朋友,得不償失。看樣子這個葉清溪也夠小肚肌腸的,竟然報仇都報到我朋友身上,這手段太厲害。以後我木樨還真得注意,否則再栽到他手上,萬劫不複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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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人的小分隊從霸雄出發,繞過西麵縱橫霸雄的威武山,一路西行,白袍白馬白披風外帶著一輛白車,飛馬疾駛,蹄濺雪霽如霧,北風呼嘯,寒風吹迎凍耳,呼出的白氣瞬間結成水霧,凝於鼻端,讓人感覺凍人心脾,隻有馬兒身上傳來陣陣暖氣,給人以絲絲溫暖。再看他人,在雪地裏隻有臉皮呈現出一點不同的色彩,否則這白衣、白馬、白車,與天地一色,與自己的心情恰恰相反。
由白鎖帶路,已經西行有八十多公裏,西北風吹,如刀似割,堅韌難行,每匹馬蹄皆裹上輕薄牛皮,在這雪地,是既無息無音又不滑不溜;馬嘴套有套頭,在這寂靜雪夜,隻有輕微馬車壓地聲響。
方圓百裏白色彌漫,他們拉韁迎風,沉默騎行。這時他們聽到雪地有響動聲音,仿若清晰的就在耳邊。
果然,不出葉帥所料,又行幾公裏,在前方低凹處,煙霧繚繞,繼續前行,他們見有煙霧起,繼兒看到一篷紅彤彤的火,火苗卷著幹柴,淒茫雪夜,火真是個好東西,特別在這個天寒地凍之夜,他們雖未在火旁,卻因火溫暖。他們振奮精神,慢慢摸到糧車旁,見幾十輛馬車圍繞,每輛馬車上大約有千石糧穀,再看人數,他們驚呆了,上百押運軍士正圍一大堆柴火,吃著剛炙烤完還發出“滋滋”聲響的肥羊,肥羊油水下滴,香氣悠悠傳來,他們更覺肚內空虛,五髒攪殺,口吐酸水。他們羨慕地看著眼前這些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打著酒嗝,玩著遊戲,恣意歡笑的笛蠻軍士,在這個地曠人稀的冰雪天地,他們竟有著另一番舒心快活。
“哥倆好呀!五魁手,六六順呀!”劃著酒拳歡樂異常,笑聲振耳,響徹曠野。每叫一聲,馬匹和糧車在他們身後顫動一下。糧車在白鎖幾人的眼裏發出耀眼的光芒,停在此處又讓白鎖硌得眼疼,眼若是磁鐵,白鎖眼睛都能把這些糧草吸伏過來。
木樨低下身體,悄悄圍著糧草觀看一圈,見每輛糧草皆有動物毛皮覆蓋,木樨下馬,偷行至糧車旁,用手拽拽糧車繩索,繩索緊勒,割之又怕發出聲響,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