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也不知,你們也別瞎猜了,什麼情況到了大帳便知。”
幾人走到大帳,木樨幫忙介紹,見葉清溪沉默地看了他們一會道:“今夜有個行動,你們配合他們完成,他們為主,你們為輔,這次行動一切聽從他們指揮。”
“什麼行動?”
“盜糧。”
“盜糧?”
說著葉清溪走到地圖前,用劍指著地圖一處道:
“因今年沙漠綠舟被毀,笛蠻大軍糧食緊缺。鄰國黎戎,亦遭遇幹旱,笛蠻大軍隻得從黎戎高價收購糧食幾千石。因我霸雄西麵地曠人稀,又有大山擋道,因此,少有官兵把守,幾日大雪,他們若運軍糧,必會從宏圖山腳借道我霸雄西麵百公裏處穿過,估計大約寅時到達,你們回去各自準備一下,白馬白帽白袍白車,傍晚酉時出發,寅時前必須到達此地,把他們的軍糧給我截回一點。”
“大大大帥,就我們幾人能截住糧食?”樂雲天嚇得是腿也哆嗦,嘴也哆嗦,肌肉顫抖,仿佛要尿褲一般。
“就你們幾人,本帥相信你們,一定能完成任務。去吧!”
幾人一聽,離開大帳,前去準備,木樨跟他們走到門口,重又折回,怒目圓視,聲色俱厲:“大帥真的是無人可用了嗎?你明知白鎖他們幾人出售的米糧有可能是從咱們軍營偷出,他卻還得到重用,是何道理?”
“本帥要啟用何人難道還要提前告知木姑娘?”葉清溪緩緩坐下,拿起杯中水悠閑地呷了一口,反問道:“木姑娘,本帥想聽聽你的高見,對於白鎖賣糧這事你應該怎麼處理?”
木樨見他杯中泡有茶葉,心暗道:“多日未曾好好吃飯,一點油星都未見,怎麼沒被刮死?”木樨迎著葉清溪寒浸的目光脆生生地答道:“殺之。”
“殺之?”
“難道他們不該殺嗎?全軍將士皆餓著肚皮,他偷盜軍中糧食撈著錢財,這種人難道不該死嗎?大帥如此縱容,沒有底限,黑白不分,善惡不辨,終會鑄成大禍。”
葉清溪輕蔑地看著木樨,眯著眼,冷冷笑道:“在我葉清溪字典裏從來就沒有‘殺’字,隻有‘用’字。物盡其才,人盡其用,以已之長,博敵所短。我不喜歡我的兵是泛泛之輩、庸碌之流,我希望我統領的每個將士都能在我手中發出璀璨的光芒,比如木姑娘你,本帥正讓你發揮著自己的口才,如不然,憑著木姑娘抗令,本帥就可殺之,木姑娘,我的縱容,可有錯誤?”
“木樨自認清白堂堂,怎能與賊人同伍?”
“賊人?”葉清溪頭腦裏回憶起父親葉卷堯就義時情景,人人皆罵——賣國賊,可是他是嗎?忽地他眼前又浮現出他們……一陣心酸,強忍咽下,瞬間話語冷如冰刀,凜如霜雪:
“這世界假作真時真亦假,是非善惡,怎麼用肉眼觀之,本帥就看到了白鎖一顆純真之心,所以用之,怎麼?木姑娘還有何話可說?”
木樨一時語塞,呆若木雞。
一聲淩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