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兒看到孩子平安到了路邊,心裏鬆了一口氣,不料球又從孩子手上滾脫,孩子追球瞬間跑到路中央,幾個黃影臨近,樨兒顧不得考慮,匆忙從路邊躍起,撲向孩子,轉瞬間,黃影已經到木樨麵前,樨兒閉上眼睛,摟住孩子,臥倒在地,隻能聽天由命。好在幾人在兩步之外看此情景一聲“籲”猛勒韁繩,幾匹馬兒在木樨麵前翹起高高的前蹄,然後四蹄重重落下,濺起陣陣濃土。木樨她倆嚇得緊閉又眼,癱臥在地,被塵土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這時木樨懷裏的孩子仿佛已經被眼前的情景嚇壞,全身哆嗦,越發地向木樨懷裏拱去,路邊幾個孩子看此情景皆湧過來,大聲叫著:“狗毛,你沒事吧!”
那狗毛驚魂未定,被幾個小夥伴一拉,離開木樨,眼睛依依地看向木樨,這時木樨才覺得自己腳踝疼痛難忍,豆大的汗珠瞬間湧了出來,木樨每動一次腳,便覺裏麵如骨裂刀割。
馬上人兒看到木樨這樣,皆匆忙下得馬來,奔到木樨身旁,其中兩人從後麵托起木樨,前麵那人單支著一腿,把木樨腳移到自己的大腿之上,用粗大的兩指揉著木樨的踝關節,木樨“啊,疼,啊,疼。”地叫著。
來人兩指突然固定住木樨踝關節,一手轉動木樨的腳,猛然一動,隻聽“喀紮”聲響,木樨大叫,汗濕全身。
來人放下木樨的腳說道:“姑娘站起來走走試試,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木樨站立起來,來來回回走了幾次,竟再也感覺不出什麼異樣,心裏想著:“這恐怕是世上最快結骨了,這手法奇特,快如閃電,竟真的一點感覺沒了。”
木樨這時方有機會打量來人,不打量不笑人,一打量,笑死人。來人有四,皆穿戰袍,一高一矮一圓一胖。高的當然是那仇人葉清溪,葉清溪還是身著永恒不變的銀色戰袍,係著月白披風,目露關切,情意甚殷。
木樨從心裏冷冷哼了一聲,移開眼目,繼續看另外幾位。
矮的本來就矮,還身著黑色戰袍,在暮色裏,如一棵移動的木樁,那還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在他背後,背著如兩個球樣東西,把他後背遮去大半。木樨想笑,這幾匹戰馬都比他人還高,他背著這偌大東西,怎在馬上坐得安穩?
木樨繼續再瞧,圓的衣著青袍,從遠處看,象個移動的冬瓜。隻是這圓冬瓜武器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兩把霹靂斧掛在馬背上。木樨看道心想:“看這人的樣子,應該不用騎馬,自己滾去霸雄關豈不更快?隻是這人的氣力不可小瞧,看這兩把霹靂斧也得有一二百斤重,這人的體重也是高配,隻是這馬兒真夠倒黴,竟跟得這主。”
木樨眼光再移動,看那站在後麵一人,又高又胖猶如一座黑塔,蓋過移動的樹樁屹立在木樨眼前,木樨看他眉毛如兩把黑漆漆的刷子,眼睛似銅鈴,銅鈴下長有一大獅鼻子,鼻眼被濃密的絡腮胡所淹沒,絡腮胡在下巴編成一個細小的辮子,上麵墜滿小小鈴鐺,一走起路來,鈴鐺作響,甚為可愛,隻是現在的臉上堆滿了不耐煩的表情,讓木樨看來有點嚇人倒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