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兒邊走邊想著那黑衣女子,眉如遠黛,目光冷冽,她是誰?是她嗎?零兒想試探一備,看是否是自己曾經熟識之人,她仿佛在勸幽篁說:“幽篁,想開點,竹林之中青青草,萬花樓旁聽鳥叫。曾經幫你躍牆頭,今日何故遭此難?”
隻聽到一陣急促的窸窸窣窣聲,待零兒攙著幽篁路過黑衣女子牢房時,零兒見黑衣女子雙手緊緊抓住牢房鐵柵,目不轉睛地激動地盯著零兒,眼睛仔細打量辨認著零兒,待零兒慢慢走過,她才恍然大悟般唱道:“那次小童救林清,今日小童已長成……”
“吵什麼吵,找打是不是?嘴又癢癢了,明個於相爺的人又過來了,首先掌你的嘴。”女牢監連說帶嚇著黑衣女子。零兒見黑衣女子無所謂聽到這些,她隻是手晃動著,口形衝著零兒說:“再見。”
再見,是再也不見?還是再次相見?
天已大黑,點燃的宮燈掛在廊簷下發出暈黃的光,零兒、福公公攙著幽篁從大樹的陰影裏穿過,本來不大一會的路,因為幽篁仿佛過了千山萬水,零兒見幽篁走的痛苦說:“姐姐,我背你吧!”
“零姑娘,你行嗎?”
零兒後背低下,福公公把幽篁扶上零兒後背,隻一會功夫,便到了龍嘯宮偏殿。
龍嘯宮正殿,皇上搓著兩手焦急地等待著,這麼多年,是見還是不見?心中矛盾重生,隻聽得偏殿大門傳來“嘎”一聲,皇上知道人已經到了。
不一會兒,福公公和全身濕透的零兒走了進來,對皇上說:“皇上,人已經安置到了偏殿,隻是秦幽篁必須要見您一麵後,方才肯出宮。”
皇上點點頭,靜默一會,福公公吱吱吾吾道:“皇上,您得有個思想……”
這時幽弦清音如叮咚流水般從偏殿傳來,皇上靜聽著,慢慢向那音樂靠近,樂聲如從雲端飛入花叢,陌上花開,萬紫千紅,蝶舞蜂飛,緩緩而過,香浸衣裙,幽篁那懾人心魄的眼眸如清泉般又出現在皇上眼前,皇上急奔到偏殿,奔到幽篁身旁,幽篁背對著他,象燭光裏的剪影,是那麼地不真實,是的,八年了,八年沒有溫度的分離,他們的感情早就隨著時間變得蒼白起來,可現在,他那千嬌百媚的幽篁又來到了他麵前。
幽篁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停下自己的手指,靜坐在古琴前柔聲地問:“景啟,這個曲子可還好聽?這是當年你為我們倆感情做的曲子《陌上花開緩緩歸》,你可還記得?”
皇上向前一步,俯下身子,握住幽篁的手道:“幽篁,朕怎麼能忘,那時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全是致命殺手,朕心惶恐至及,是你用生命和他們周旋,是你們全酒家的人為了救朕都受了傷,朕愧對於你。你傷好後,帶朕看了幽篁裏客棧周圍景致,幽篁裏客棧竹林野花遍地,漫延數十裏,朕每日留戀忘返,如若不是母後催得緊,朕真想與你做一對快活眷侶,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