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邊走邊說:“這個是剛進來的女犯,竟然想在皇宮行刺於相爺,那日早朝散得特別早,就是找皇上那天,於相爺下得早朝天還未明,隻待上轎,這黑衣女子伏藏於轎頂,見於相爺,便從轎頂飛下,懸劍向於相爺胸部刺去,虧得相爺反應及時,避過利刃,高呼救命,自己侍衛和大內侍衛大批趕到,才未釀成慘禍。
零兒隨著牢監姑姑的手指的方向,見有一女子,身著黑衣,盤坐牢房枯草之上,黑衣襯得她眼若寒星,而臉頰和脖子露出處,瘢痕滲血,如蚯蚓般爬行,顯得麵目全非。隻是這眼睛——未免太似曾相識了吧!
零兒邊走邊想,牢監姑姑一聲:“是了,就這兒了,這就是秦幽篁的牢房了,秦幽篁,福公公來了,你還不麻溜地起來接旨!”
零兒借著微弱燈火一瞧,幽篁麵向牆壁側身躺在亂草之上,後背的琴袋仿佛比她的身體還寬大。她的身體顯得那般嬌弱。
女牢監打開牢門,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安和瑟縮,福公公站在牢房門口,問:“這多日秦姑娘在這兒可好?”
女牢監答非所問,她不敢正視福公公的眼睛,吱吱吾吾道:“這兩日不是奴婢當班,不……知……”
零兒聽出牢監說話明顯底氣不足,隻道不好,一步竄到幽篁身邊,一邊叫著幽篁,一邊把幽篁從枯草上扶了起來,卻發現幽篁額頭係一白色麵紗,把麵部全都遮住,零兒心內一緊,隻道幽篁已經死,卻見幽篁悠悠歎了口氣,虛弱地說:“我這條命已經差不多了,我這身體也就隻剩這一口氣,想拿就拿去,何必天天來折磨幽篁幾回?”
零兒一聽,心內絞痛,不出所料,她們果然太狠毒,幽篁用手抗拒阻止著零兒攙扶。
零兒輕聲對幽篁說:“秦姑娘,我是皇上派來接你出宮的。”
“皇上?他終於想起了幽篁了是嗎?出宮?”幽篁冷笑道:“隻怕第一想要我性命的就是他。”
“你誤會皇上了,皇上一直心掛於你。”
“那麼你告訴他,幽篁要見他。”幽篁咬牙切齒道:“情總要做個了結;愛終要有個了斷。幽篁不能活得不明不白,縱死也要讓幽篁明白,愛錯了一個人是什麼代價!”
零兒扶著幽篁,想讓幽篁站起,卻也不可能,幽篁腿已被打瘸,零兒猶豫地問:“你的臉?怎麼啦?”
“一切都拜陸景啟所賜,哈哈哈哈,感謝上蒼,這就是幽篁愛上陸啟景的代價。”
“難道你麵容被毀?”
幽篁喘息著,好象用盡全身氣力再次強調:“我要見陸景啟。”
“好,零兒給你安排。”
“零兒?”
“是——零兒。”
福公公看幽篁已成這般樣子,隻得上前一步和零兒攙著幽篁,幽篁後背的琴袋仿佛比幽篁還要結實,零兒和福公公想把它從幽篁後背卸下,都被幽篁嚴厲阻止。零兒、福公公隻能扶著幽篁慢慢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