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手遮天天已變呀!大康再無安寧日呀!”
零兒再也聽不下去,回到小屋,撲到床上,用被褥堵住自己的耳朵,無聲抽泣著,那清純如水的碧兒再也不見,再也不見,她眼裏的碧兒被她害的已經淪為沁園春眾多姐妹中一員。
幾月後望江南的名頭在陵京漸響,大有蓋過以前沁園春台柱點降唇的勢頭。
這時的水調歌頭守在望江南的旁邊,滿臉含笑,一口一個姑娘的叫著,手中的手絹象一隻迎風招展花蝴蝶,她緊盯著望江南,小心翼翼地看著,嘴裏不停地溜須拍馬著,象一隻低調到塵埃裏的飛蛾,圍著光亮的望江南……
零兒在小屋裏聽著沁園春內高聲喧嘩,這幾個月她何曾有過休息,孤寂和悔恨早就占據了她整個心房,這天早起,零兒發現無忌他們四大金剛偷偷地在遠處窺視著她的小屋,她想出去,卻已不能,許多陌生的麵孔竄了出來攔住了她。
“姑娘,想去何處?告訴再下,再下自會安排。”
零兒問:“你們究竟是何人?竟在此處候著本姑娘。”
“姑娘不必問我們是何人,我們知道姑娘是何人就行,姑娘是我們要重點保護的人,而我們就是姑娘的一泡尿,能照到姑娘就是。”
零兒笑道:“你到照得隻是你自己,要照到本姑娘可能還得差點。你們的意思我懂,就是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是自由身,再不能自由的出入了是嗎?”
“姑娘明白就好,小子拿人錢財,忠人之事,請姑娘不要為難小的。”
“好,我不為難你們,隻是請你們告訴我你們是忠誰之事?”零兒反問道。
“小的隻是奉上級之命,忠上級之事,請姑娘別再問了。”
零兒點點頭。退回小屋,細思默想。自己終究是一塊魚肉,任人宰割。任人宰割嗎?他為刀俎,我為人肉?五年前全家被殺的場景又回到了腦海,不,不,不,我冷浸染不做那魚肉,我冷浸染要為我的命運奮力一博,逃離苦海。
隻是碧兒……
想著碧兒,零兒的心絞痛著,想著碧兒,碧兒卻來了,碧兒抽出空閑來到零兒小屋,拉著零兒的手大聲地說:
“水調歌頭讓我過來勸勸你,讓你好好的服侍相爺……”
沉默了半晌,偷偷向外張望片刻,然後關上小屋的門,偷偷地在零兒耳邊小聲地說:
“零兒,快離開這裏吧!那於滿懷明日便班師回朝,每每於滿懷大帳回歸,咱們沁園春便會送一黃花女子,獻給於滿懷,讓於滿懷滿足,寓意於滿懷金槍不倒、戰場橫掃。零兒,姐姐知道,無論這兒有多少人監視你,走——對你來說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切莫因為姐姐而誤了零兒。”
碧兒遂又哽咽地說:
“姐姐走不動了,姐姐累了,隻希望零兒能平平安安,我們姐妹一場,姐姐已入火坑,零兒切莫步姐姐後塵。”
說著碧兒從袖中掏出一精致小盒,輕輕地珍愛般打開小盒,零兒伸過頭去,見盒內一團碧綠,碧兒拿起遞給零兒,零兒見是一黃金鑲嵌碧綠玉簪,零兒接過碧水汪汪的玉簪,用手摸著上麵的字,“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十八子。”
零兒抬起頭,疑惑地望著碧兒:
“姐姐,這玉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