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再無一點多餘的聲音,識相的人皆是紛紛行禮告退。
停頓了片刻,趙太後長歎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以平定自己的內心,然後對著已經退出去的眾人說道,“那個女孩……你們看著辦吧。”
總之,皇上不能死。
折騰了半宿,盡管是在這樣淒冷的地方,餘碗喜還是昏昏欲睡。
正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吼吼嚷嚷地把她從獄裏拉了出來,帶到三個身著奇怪的紫衣服女人麵前。
這三個女人怎麼長的都是一個樣啊?這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三個人?自己的酒是不是還沒醒?
沒等餘碗喜徹底反應過來便已被架在了木樁上。她一愣,“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獄卒突然覺得可笑。“當然是逼供了!這幾位……大人……”獄卒小心地看了一眼那幾個女人的眼神,見女人並沒有對這個稱號反感後這才繼續瞪著餘碗喜說道,“這幾位大人就是待會要審查你的人!”
餘碗喜大驚,“審查我?可是我不是凶手啊!”
其中一個紫衣女人突然冷笑一聲,豐姿綽約地向前走來,“小丫頭嘴到還挺硬的。宮裏已經搜查過了,沒有在別的地方再發現毒物。而你手上的毒又正好和皇上所中的毒是一樣的。這上頭呢,叫我們看著辦……你說你不是凶手,誰信呐?”
女子將自己長而尖的指甲放在了餘碗喜的脖子上摩擦,“小丫頭,你毒殺皇上的意圖是什麼?”
“我沒有毒殺皇上!”
女子輕笑一聲,倒也不吃驚,猛地一用力,竟讓指甲穿透了餘碗喜脖子上白皙的皮膚,滲出鮮紅的血液,然後指甲順著她的脖頸向下劃拉,傷口直至鎖骨……
她挑眉問道,“小丫頭,你再說一遍?”
餘碗喜疼得冷汗隻出,卻依舊還是用顫抖的嘴唇堅定地說道,“我沒做就是沒做。”
誰料女人竟掀開了她的衣服,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女人長而尖的指甲便劃傷了她半露在外的胸部,獄卒還沒走呢,嚇得餘碗喜大叫起來!
“卑鄙!”鮮血順著少女精致的胸部滑下,獄衣上已血跡斑斑。
女人笑了,“嗬嗬……怕了嗎?不卑鄙也可以,那妹妹別讓姐姐交不了差啊。說吧,說出來對我們大家都好。”
“我沒有殺,沒有殺!”餘碗喜大吼道。卻突然被女人的一個巴掌打的頭暈目眩。
另外一個女人突然打斷了她,“紫歌,別讓她那麼痛快就死了,上頭交待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名為紫歌的女人回眸應聲道,“是,姐姐。我自有分寸。”
“十指連心,用火燙吧。”
紫歌?餘碗喜猛地一怔。“你們是朝廷的‘未央歌’?”
“小丫頭還真是後知後覺啊。”紫歌輕笑一聲。三個姐妹裏她是最小的,卻也是最得寵的,從小便是那般囂張跋扈。
餘碗喜以前聽阿祖講過,在朝廷上有一個組織專門幫助他們撬開犯人的嘴巴,叫做“未央歌”,隻有三個女人,同出一母,是三胞胎。雖是長的一張妖媚的臉,但個個蛇蠍心腸,而且逼供的手法極為殘忍,一生又知道了太多秘密,因此即使是女子,卻也讓不少凶惡之人畏懼。
朝廷竟然已經動用了未央歌,那就證明所有人都已認定了她是凶手……
她必死無疑了?
不,不會的。不可能所有人都認定了她是凶手,至少荀荀不會。
他一定不會的。
十指指尖傳來灼燒的疼痛,餘碗喜全身的神經都不由地緊繃起來,每一個汗毛都驚恐地豎直了起來,心髒疼痛地就快要炸掉了,瞪大了眼睛,逃不開束縛。
“是誰指示你的?”紫歌問道。
餘碗喜緊咬著牙關,吐不出一個字來。
紫歌臉上略有不悅,突然扒開她剛才劃傷餘碗喜的傷口,將一塊熾熱的火塊硬塞進了她的傷口裏。
火燙的火塊剛碰到餘碗喜的血肉便立刻發出“息”的一聲,冒出一股白煙。
本已被冷汗浸濕了的身體一下子又變得滾燙起來,胸口一陣絕望的疼痛,仿佛所有的神經都開始崩裂了,餘碗喜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煞白著臉暈了過去。
荀荀……
趙太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寢宮,卻突然發現殿內宮女侍衛都已倒在地上熟睡,正要發怒。
卻發現殿中竟有一名身著素白長衫的男人坐在她的鳳鸞紅木椅子上,等著她。
眸光淒寒,一臉冰霜。
趙太後猛地一驚,不由伸手抓住了桌邊的剪刀。疑惑地問道,“白虎?”
“趙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