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安從,卻窯洞。千風洞太危險。”
“嗯。”
歐夜珩算是答應了,便又與他一起對抗著鷹笙一輪比一輪快準狠的進攻。
“安從,跟我們回窯洞去,這兒危險!”
大長老與二長老還在與對方對峙著無法分身,三長老墊後著護送窯洞的小妖撤退,一回頭見安從那胖童還往混亂的戰場衝去,頓時又氣又急的大喊,想要上前將人給揪回來。
“三長老,我要去幫珩哥哥與弦,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回頭拋下一句,便直往那邊衝去了。
“你個死孩子就是牛脾氣,現在不是你倔的時候,要倔也要留著命去倔呀。”
三長老簡直就是吹胡子瞪眼了,但那死孩子還是左閃右突,沒入了戰鬥人群中。
“老四,你帶著他們會窯洞,我去將那死小孩拽回去。”
三長老扔下話,也不等四長老回話,便也跟著混入了人堆。
多年後,他回想那時安從不顧一切的為竹寒弦擋那致命一擊的情景時,他忍不住就後悔著,當年不應當將安從交到竹寒弦手上撫養,青蛇一族族長的流傳,在安從那一輩就隻剩他了,最後卻也還是辜負了族長當年的臨終托孤。
然後,他們幾個老、不死的,隻能帶著愧疚,離了看跌山,永遠守候在窯洞不再出去。這便是他們對自己的懲罰。
一道道強光從天而降,一棵棵青翠筆直的竹子倒下,被碾成薄紙似的竹片,紛紛揚揚飛滿整個看跌山的竹葉,如折了翼的蝴蝶,隨風飄著,落到何處,命運如何,無人可知,但結局總歸是淒慘的。
“珩小心。”
竹寒弦吃力的躲著鷹笙依舊淩厲快速的劍,見一根尖利的竹幹筆直的向他背後射來,突然大喝一聲,寧願自己挨了鷹笙一劍,也要將歐夜珩護在懷中。
鷹笙那把聖劍,跟隨他南征北戰幾萬年,什麼妖魔鬼怪的血到祭過劍身,可在刺入竹寒弦身上的那一刻,它自己脫了鷹笙的手,漸漸沒入了竹寒弦的身體,最後隻留一把雕刻打磨著繁複火焰圖案的劍柄。
一聲悶哼吐在了歐夜珩滾燙的脖頸間,歐夜珩將人攬緊飛身離了開些,看見鷹笙低著頭,看著半開的空落掌心發呆。待得他與竹寒弦落地,他抬起波動的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虛弱的竹寒弦:“不可能,聖劍怎麼會認你為主?”
歐夜珩一怔愣,低頭便見已經沒入竹寒弦單薄身子的劍身,心中一陣疼痛,這樣的認主,也要有命去使用呀。
“能堅持住嗎?我幫你將劍拔出來。”汩汩如泉水流出的青綠,漸漸變成了墨綠,將歐夜珩本就已經狼狽的白袍,更添上一筆淩亂的深色。
“不……不要,你小心……”
“砰……”
千風洞破。碎石嶙峋飛散,將沒來得及撤離的蛇妖撞飛,各仙兵也損失過半,傷亡慘重。封印的妖全部逃逸出,紛紛伸出饑餓的爪子,向他們這邊圍攏。
“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
前有擋兵後有追兵,歐夜珩挺直著身子,與對麵破界而入的一隊人對視著,瓏禦清飛在隊首,臉上的表情在歐夜珩的眼中模糊而讓人憎恨,他,是真的要將他逼入絕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