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虎牙真的有效,我卻是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此時,那已經和白蔻做好交易的白衫老頭卻是忽然轉目對著身旁的小侏儒開口問道。
“你不是讀書多麼?這是啥玩意兒你知道不?反正我讀書少,不知道不丟人,你要是說不知道的話,我可是會看不起你的?”
聽到白衫老頭的這番話,那小侏儒原本很是蒼白的臉便立刻通紅一片,很顯然,它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但它又礙於讀書人的麵子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
一看連對方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我的心卻是徹底的涼了,不過好在,這些粘稠的液體雖然看上去很是惡心,暫時卻並沒有給我帶來身體上任何的不適之感。
然而就在我正仔細檢查手臂上那粘稠液體究竟是什麼東西之時,已經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的小侏儒卻是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好長時間沒看新書了,心裏亂的很,你們給我書看,說不定我馬上就能想起來這是什麼東西了。”
對於小侏儒這蹩腳的借口,我原本是不想理會的,但是為了暫時安撫住對方,免得它再鬧事,我還是隨手向著地上那本破雜誌抓了過去,想要扔給對方。
然而就在我剛將雜誌給撿起來的刹那,卻是忽然發現上麵的字畫和汙漬竟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雪白。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便立刻開口向著那小侏儒開口發問道。
“你不是說這房間裏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瞞過你的麼?這書之前還有字有畫呢,怎麼我一睜開眼睛就什麼都沒有了?”
其實我之所以說這些話,並沒有指望對方能解開這個謎團,隻是單純的想要堵住它的嘴,免得它書癮發作起來再來煩我。
一聽我這話,那小侏儒先是一愣,繼而便眼露一絲難以置信之色的失聲開口說道。
“不可能的!這裏到處都是文氣,但凡有一點動靜我都會察覺到的,和書籍有關的事情就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是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小侏儒的情緒顯得很是不正常,並隱隱已經快有要走火入魔幾近癲瘋的跡象。
話剛一說完,那小侏儒便一個箭步衝到我的身旁將那本無字雜誌給搶到手裏,然後情緒很不穩定的翻來翻去。
可無論它怎麼翻,哪怕雜誌上麵卻依舊是雪白一片,別說任何的字畫了,就連墨點都沒有剩下,除了白紙就是白紙。
越是找不到答案,那小侏儒便越是焦躁不安,並隱隱又要發狂的架勢,就它現在這模樣,看上去就跟火藥桶一般,點火就炸。
一看對方的情緒這麼不穩定,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我立刻便下意識的拽了拽身旁的蘇惜水和白蔻,想要換個地方躲起來。
然而就在我剛想去拉她們兩個的時候,那小侏儒卻是忽然整了整身上的衣冠,然後神色很是肅穆的將手中的雜誌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小侏儒的這番奇怪舉動,立刻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讓我不得不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它的身上。
在將無字的雜誌給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之後,那小侏儒先是後退了數步,在與那破雜誌拉開一段距離之後,它這才雙腿一弓,跪拜在地。
小侏儒的這番舉動,讓我在感到很是意外的同時,立刻便本能的想要抄家夥兒,因為對方雖然是癡鬼,不像怨魂厲鬼一般凶殘,但本事卻一點都不小。
可是現在,身為癡鬼的它竟恭恭敬敬的跪拜在一本破雜誌的麵前,難不成,這破雜誌也是什麼厲害的邪祟之物,連癡鬼都感到很是懼怕。
越想我便越是緊張,但虎牙已經被我綁在了手臂之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在手裏讓我防身了。
手裏沒有家夥兒,人自然便會覺得心裏沒有底氣,畢竟人不是豺狼虎豹,沒有鋒利的爪牙可以當做武器。
然而就在我正覺得心裏有些沒底的時候,那原本十分恭敬跪拜在地上的小侏儒卻是忽然轉目向著我望了過來。
在這一刻,我發現對方的眼神是那樣的古怪和讓人心生恐懼,因為它望向我的目光,就好似餓極了眼的豺狼看到了毫無抵抗能力的小綿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