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所傳來的異樣之感,令我本能的感覺到有一絲不妙,所以下意識的我便緩緩轉目向著自己的身後望了過去。
當我轉動自己的脖子之時,眼角的餘光首先看到的便是白絨絨的毛發,雖然那潔白的顏色看上去給人一種唯美之感,卻讓我的心髒不由自主般的開始砰砰亂跳。
身上毛發旺盛的人,我不是沒有見過,就像那徐大,胸口滿是黑乎乎的護心毛,看上去就跟個大狗熊似得,顯得極為惡心。
可是當我將腦袋轉過去之後,便忽然發現原本好端端的小綠此時無論是脖子上還是手臂上,都長滿了近乎半透明狀的絨毛。
如果不是對方麵部上並沒有長出多少絨毛,還依稀能分辨出對方模樣的話,我真的會懷疑自己背著的是一具長著白毛的野獸,而並非是人。
雖然對方身上的絨毛看上去顯得十分好看,因為顏色較為白皙的緣故,看上去不但不會讓人覺得惡心,反而還莫名顯得有些可愛,就好像我以前曾在雜誌上看到過的貓女郎一般。
但就算現在的模樣無論再怎麼好看,卻是依舊把我給嚇了一大跳,在發現對方已經變了模樣之後,我幾乎本能的便想要伸手去將其推開。
其實這個時候,我心裏已經開始有些發慌了,畢竟對方是被我用繩子給綁在身上的,我就算是使出再大的力氣也無法將其給推開的。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驚慌失措的伸手用力推在對方的身上之時,手心之處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連串猶如針紮般的疼痛之感。
雖然這痛感十分的輕微,且並沒有刺穿的皮膚,卻是依舊讓我緊張的不行,因為對方的這副模樣,忽然讓我想起了守墓筆記上麵所記載的黑凶白凶。
一想起白凶這倆字,我的心髒便不由跳動的更加厲害了,但是好在,剛剛手心所傳來的疼痛之感讓我稍微回過一點神來。
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我立刻便利用手中的斷劍將繩子給割開,然後二話不說連蹦帶跳的遠離了對方,生怕她會突然跳起來咬我的脖子。
根據守墓筆記上麵的記載,僵屍分為好幾種,其中比較特殊的一種名為毛屍,如果其身體上長得是黑毛的話,就是黑凶,如果是白毛的話,那就是白凶。
除了常見的黑毛和白毛之外,還有較為罕見的毛屍身上會長出紅毛或是綠毛的,像這樣的僵屍雖然本事或許並沒有多大,但身上大多會有毒、瘴之氣,可以殺人於無形,屬於那種相當難以對付的存在。
對於毛屍,我的了解其實並不是很多,但就算是個三歲小孩都知道,凡是僵屍其身上就一定會有屍毒,我背著她走了那麼遠的路,如果一旦中了屍毒的話,要是也變成僵屍咋辦?
想到這裏,我便連忙下意識的轉目想要向六叔求救,但是話到了嘴邊,我卻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為我還不知道究竟對方有沒有中邪,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六叔呢!
相較於心中很是糾結的我,此時的六叔正一臉厭惡的撕扯著身上的戲服,嘴巴並時不時的嘟囔著些什麼,看嘴型應該是在說什麼髒話。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六叔一邊有些尷尬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邊老臉通紅的開口解釋道。
“你不知道,這衣服是以前的前輩留下的,穿在身上可以...”
話說道一半,六叔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便立刻改口道。
“你先掐下自己的人中,用力的掐,讓我確定你沒有中邪。”
“那你也掐你的人中!咱倆一起!”
在聽到六叔的這番話後,我沒有遲疑,一邊伸手放在自己的人中之上,一邊有些警惕的對著他開口說道。
六叔似乎也有點趕時間,沒有心思在這裏跟我囉嗦,在聽到我的要求之後,他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便伸手用力掐在了自己的人中之上,其用力之大,以至於人中都被他自己給掐出血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卻是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一邊同樣很用力的掐著自己的人中,一邊急聲開口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六叔你看這女的是不是變成白凶了啊?我會不會感染上屍毒也變成僵屍啊?山上還有糯米什麼的沒?”
聽到我的這番話,六叔一邊將風箏給收了回來,一邊頭也不回的怒聲開口罵道。
“白凶個屁啊!不學無術的東西!你睜大自己的眼睛仔細看,她不是還活的好好呢麼?趕緊把她背進來,別讓那家夥趁機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