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野孩子一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結果玩了半天,糖我沒有輸掉幾塊,倒是贏了不少瓜皮帽。
因為都是小孩的緣故,玩著玩著也就熟悉了,到後來幹脆就一起玩耍起來,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們都快要玩瘋了,一直玩到後半夜,我都困得不行了,那些野孩子還玩的興起。
後來我實在熬不住了,就讓那些野孩子在旁邊玩,自己一個人去睡覺了,結果躺下去沒睡多大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到處都是吹吹打打的,起來一看,原來是有人出殯。
在鄉下的時候沒有什麼好玩的,遇到婚喪嫁娶,基本上無論男女老少都會跟上去湊個熱鬧,看看誰哭的厲害,哭的厲害的人就是孝順,反之就是不孝,那可是要被當麵戳脊梁骨的。
我記得當時場麵很大,送葬的隊伍排了長長一隊,我還沒剛湊上去呢,就聽到有人在罵罵咧咧的說什麼那個有人生沒人養的死孩子幹出這種缺德事來,要是被他知道了非把腿給打斷了之類的話。
當時我還納悶呢,不知道他到底在罵些什麼,等那些陪葬的紙人紙馬從我麵前經過的時候,我才發現那些被紮成童男模樣的紙人,頭頂都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看上去顯得特別的滑稽。
那時候的我雖然年紀還小,但又不是傻,一看這架勢,立刻就覺得不對勁,趕緊跑回去我睡覺的地方一看,地上果然擺著三四個用紙紮成的瓜皮帽。
雖然當時覺得沒什麼,但等我長大之後每次回想起來我跟那些紙人捉迷藏時候的情景,身上的冷汗就冒個不提,所以在來到帽子山之後,我特意多看了一些關於紙人的書籍。
但無論那本書籍上麵,都沒有關於麵前這些紙人的記載,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這讓我不禁感到很是擔憂甚至是有點恐懼。
畢竟這些紙人實在是太邪門了,僅僅隻不過是多看了幾眼,就快要把我的魂給勾走了,弄得我當時恨不得把它們娶回家當老婆。
看來,這韓老漢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紮出來的紙人竟然這麼厲害,如果不是親手確認了那小綠有提問的話,我幾乎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就是紙人變得!
雖然自己心中很清楚,這韓老漢是個厲害的角色,自己現在應該馬上回去把親眼見到的一切都告訴六叔。
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還是又悄悄湊上前去向著帳篷裏麵亂瞅,想要盡可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這一次,我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這些紙人雖然看上去跟真人很是相似,發首口鼻畫的跟真的一樣,但卻唯獨沒有畫眼睛。
如果僅僅隻是不畫眼睛,那到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因為無論是紋身還是畫畫,都會故意不去點眼睛,因為據說,有些東西一點眼睛,它就會從畫中活過來。
真正讓我感到有些不解的是,在那些紙人本應該畫上眼睛的地方,那韓老漢竟然很刻意的用刀子挖出了兩個黑窟窿。
有這兩個黑窟窿在,就算那韓老漢的本事再大,畫出來的紙人再惟妙惟肖,一眼望上去再也沒有之前的美感,反而還讓人覺得有些瘮的慌。
每做好一個紙人,那韓老漢就會立刻用紅繩綁住其手腳,然後再用紅布將腦袋蓋住,那架勢,彷佛生怕這些紙人會忽然活過來一般。
這一過程,不斷的在重複,足足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我這趴在帳篷外麵看的人都快已經累的不行了,那在帳篷裏麵幹活的一老兩少卻是依舊顯得很是精神,彷佛根本不知道疲倦一般。
我相信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無法做到他們現在這樣專心,更何況人都有三急,總有一些瑣事需要去解決的。
可我觀察了這麼久,他們卻從來都沒有停下過手中的活,讓我愈發的懷疑他們究竟是不是正常的活人。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很是疑惑,也有心想要繼續多觀察一會兒,但我在地上趴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如果再不離開的話,我擔心自己待會會手腳抽筋,到時候就算想走都走不成了。
然而就在我剛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之時,那韓老漢不帶有一絲情緒的聲音卻是忽然從帳篷之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