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從包裹之中拿出來的是一團淡黃色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像是牛皮紙,但卻比牛皮紙柔軟堅韌,即便那小綠的動作十分的粗暴,卻未能將其損壞哪怕一絲一毫。
在將那團非紙非布的奇怪東西給從包裹裏麵拿出來之後,那小綠便很是隨意的抖動了兩下,然後便好似晾曬衣物一般,將其掛在架子之上。
從外觀上來看,這東西應該是什麼動物的皮,當然,也不排除是人皮,但人皮我見過,與這玩意兒有著細微的不同,因為無法近距離觀察的緣故,暫時還無法確認究竟是什麼皮。
在將包裹裏麵的皮子都給晾曬起來之後,那叫小綠的女子卻是並未停歇,而是不停仰著腦袋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夜空中的那輪彎月。
她的這個動作,一直保持了近半個小時,中間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我光是看著就覺得脖子有些酸,就更別提她會有多累了。
可對方從始至終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乍看上去就好似一尊木雕一般,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上一下。
一動不動,這聽上去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要做起來卻是十分的困難,我以前被罰過站,十來分鍾我都堅持不住,會不由自主的去亂動,撓癢癢,眨眼睛的小動作,更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斷過。
可對方的這副反應,更加讓我堅信對方的確有古怪,我絕不相信正常人可以做的像她這樣,半個小時保持一動不動。
直到夜空中的明月高高升起,她這才有了別的動作,在從包裹之中掏出一黑色的小瓦罐之後,她便拿起刷子,從裏麵粘上一點淡黃色呈粘稠狀的液體,然後小心翼翼的塗在那些皮子的上麵。
那淡黃色的粘稠液體,乍看上去很像是蜂蜜,但若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玩意兒應該不是蜂蜜,因為粘性不大夠。
隻要是正常的蜂蜜,哪怕中間有少許添加物呢,都會顯得極為粘稠,用勺子舀起來一點,中間會有類似於絲線般的粘連。
可對方手裏的那些液體,雖然看上去很是粘稠,但粘性卻很差,看上去更像是油脂之類的東西。
小綠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勤奮的人,幹起活來是一絲不苟,一張小小的皮子她能反複刷好幾遍,一點都不嫌煩。
她這幹活的人沒嫌煩,我這在一旁偷看的人卻是已經快要無聊死了,我就算是看螞蟻打架,也比看人幹活強啊。
如果僅僅隻是無聊也就算了,關鍵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都沒有時間去好好的睡上一覺,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一安靜下來,就會特別的犯困,眼皮子上麵就跟灌了鉛一般,顯得十分的沉重。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睡覺,既然來監視他們了,就得好好的監視,可我實在是太困太累了,眼皮子根本就不停使喚。
無奈之下,我隻好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就把眼睛閉上一會,讓自己小小的休息一下,然後就把眼睛給睜開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可當我把眼睛給閉上之後,腦子卻是根本就不停使喚,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我一向是那種比較愛做夢的人,再加上自己現在是一片墳地,身體附近到處都是各種用來嚇人的道具,照理說我應該會睡的不是很安穩。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疲倦的緣故,睡著之後我倒是沒有做什麼噩夢,就是老感覺耳朵裏麵有什麼聲音。
這聲音雖然聽起來很是噪雜,但音量卻很小,傳到耳朵裏麵之後不但不會讓我有任何的煩躁之感,反而猶如催眠曲一般,能夠讓我睡的更加安穩。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鍾,也許是幾個小時,在一陣寒風的襲擊之下,迷迷糊糊的我終於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在睡醒之後,我所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趕緊趴在觀察孔上麵,看看那些人有沒有趁我睡覺的這會工夫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而當我仔細瞅了幾眼之後,卻是發現那一老兩少早就鑽進帳篷之中睡著了,因為裏麵點著燈再加上帳篷很薄的緣故,即便是他們睡覺的時候翻個身,我都能看的是清清楚楚。
在確定那三個家夥兒早就已經睡著了之後,我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並想趁這個工夫再多睡一會,讓自己好好的補上個覺。
然而就在我正想繼續睡覺的時候,卻是忽然覺得那裏有點不對勁,並下意識地趴在觀察孔上麵繼續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