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對此感到十分震驚之時,原本顯得極為氣憤的六叔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表情有些異常,便立刻再次開口主動跟我講解道。
“這個采生折割之術中的采,是指采取,收集,生是指生坯,原料,也就是正常發育的孩童,至於折割就是刀削斧砍,我都跟你說道這裏了,你告訴我,這采生折割究竟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有意要轉移開我的注意力,原本還一臉氣憤之色的六叔此時竟忽然要考驗起我的理解能力來。
雖然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但我在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還是順著他的話題緩緩開口回答道。
“難不成是收集一些孩童,用刀子砍他們,故意把他們變成殘疾人?”
聽到我的這番回答,六叔的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了,在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之後,他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大部分采生折割之術,指的就是把好端端的人變成殘疾人,用來乞討騙錢,但這連采生折割的皮毛都算不上。
真正的采生折割之術,源自於巫蠱之術,采集生魂,將婦女或是兒童活活生生的割下眼耳口鼻、手腳心肝肺用來祭鬼!”
雖然六叔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但我卻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顯得如此氣憤,這邪門歪道之術,大部分都是這麼幹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也沒見過他這麼有正義感啊!
心中疑惑之下,我便立刻再次追問道。
“然後呢?”
而六叔在聽到我的問話之後,先是一愣,繼而便怒聲開口質問道。
“什麼然後?難不成你想學這采生折割之術?”
說這些話的時候,六叔的眼珠子都是紅的,看那架勢似乎恨不得要吃了我一般,隻要我一點頭,估計他就會立刻弄死我!
看到六叔這副表情,我連忙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開口否認道。
“我一向心軟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會學這麼殘忍歹毒的東西,我是想問你,這跟那酒怪有什麼關...”
還沒等我把話給說完,六叔一聽酒怪這倆字,卻是立刻便炸了毛,竟一邊伸手死死的拎著我的衣領,一邊怒聲開口吼道。
“我再跟你說一遍!他不是怪物!他是人!跟你我一樣活生生的人!”
說實話,如果那酒怪,不,那倒黴的家夥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的確值得同情,但我卻始終不明白,六叔為什麼會顯得如此失態,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啊!
六叔的聲音之大,以至於那原本正在低頭沉思的家夥兒都轉目過來,向著我倆望了過去,一雙如孩童般純真的眼睛之中滿是錯愕之色。
看到我和那酒怪,不,不應該再稱人家為酒怪了,就叫他小酒吧,當六叔看到我和那小酒都眼帶一絲錯愕之色的直勾勾盯著他之後,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立刻壓低聲音指著鼻子對我開口說道。
“我警告你,以後不許說他是怪物!再讓我聽到你說一次,我就打折你的腿!”
在十分嚴肅的扔下這麼一句話後,六叔這才將我的衣領給鬆開,然後轉目望向那酒...那小酒,似自言自語般的喃喃開口道。
“我一定得殺死他!殺死那個會采生折割的家夥!一定!”
雖然對六叔剛剛的行為極為不滿,但在聽到他的這番話後,我不禁很是意外的下意識開口追問道。
“六叔你沒中邪吧?現在帽子山上的事情那麼多,先不說藏棺洞裏的事,光是西北方向那家夥,還有滿山遍野的貓屍貓血就夠我們頭疼了!
你想要弄死那會采生折割的家夥,這我沒意見,隻要還算是個人,都會想要弄死那種家夥的,但凡事你也要分個輕重緩急啊!這都快火燒眉毛了,弄死那家夥的事你能不能往後放一放啊?”
我的話音剛落,六叔卻是幾乎連想都沒想的便立刻紅著眼睛對我怒聲開口咆哮道。
“不行!說什麼都不行!為了守護這座破山我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今天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先找到那會采生折割的家夥,把他也活活削成人棍,讓他也嚐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我從沒見過如此模樣的六叔,此時的他就好似一頭暴怒至極的獅子一般,似隨時都會咬人一般,但我卻可以很清楚的從他那通紅的雙目之中看到兩抹眼淚。
六叔,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