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緊緊貼附在鼻尖之上的幽幽鬼火,我整個人瞬間都快要炸毛了,可就在我正心生恐懼之時,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卻是忽然發生了。
因為在我的記憶之中,這鬼火隻要沾到活物立刻便會燃起大火,不將血肉毛發都給燒個幹幹淨淨是不會罷休的。
可當那看似滲人的鬼火落在我的臉上之後,除了帶來一絲淡淡的涼意之外,卻是任何的變化都沒有。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整個人都是蒙的,因為我實在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鬼火明明都已經貼在我的臉上了,我卻還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
雖然這對我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畢竟誰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一點點的燒死,但這事我越想就越覺得詭異。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疑惑不已的時候,隨著風勢越來越大,不斷有各種顏色的鬼火如雪花般接連不斷的撲打在了我的身體之上。
如果說這些鬼火接觸到我的身體沒有燃燒就已經足夠古怪的話,當越來越多的鬼火撲過來之後,卻是讓我又發現了一件很是匪夷所思得事情。
因為我現在是被六叔給扛在肩上的緣故,照理說一下子飛過來那麼多的鬼火,他身上多多少少也應該粘上一些的。
可令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那些幽幽的鬼火卻是好似長了眼睛一般,誰都不找,就專門找我,那種感覺,就彷佛我是一塊磁石,而它們則都是被吸引過來的磁鐵一般。
僅僅也就兩三秒鍾的功夫吧,我的身上便布滿了或藍或綠的幽幽鬼火,雖然此時它們已經微微閃爍著黯淡的光亮,看上去就好似正在燃燒的小火苗一般,但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之感。
也幸虧這時候那妖女白蔻已經背著蘇惜水跑在前頭了,而六叔現在也是深深的埋著腦袋隻顧著拚命逃跑,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給放在我的身上。
要是被他們看到我身上已經沾滿了鬼火的話,別說隻是名義上的師徒了,就算我是他爹,估計六叔都會毫不猶豫的將給我扔下不管。
而此時的我內心卻是忐忑極了,因為我知道即便這些附著在我身上的鬼火暫時沒有傷害到我,一旦六叔把我給丟下的話,那等待我的絕對是比被鬼火給活活燒死還要淒慘的下場。
可無論我的內心再怎麼忐忑不安,再怎麼恐懼,此時的我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暗自祈禱著六叔不會突然回頭看,更不會把我給丟下自己逃跑。
然而就在我正暗自祈禱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自己身後的那些人影不知何時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其實說是人影,也不大準確,因為它們顯得很是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團團的影子。
而隨著那些影子越來越近,無數既好似憤怒,又好似悲傷的哭喊之聲卻是愈發的強烈了起來,令人聽了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覺得內心很是煩惱。
雖然這聲音聽起來是哭聲,但我卻知道它們根本就不是在哭,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哭既是它們表達內心情緒的一種方式,也是迷糊人心的一種方式。
在這種情況之下,人一定不能害怕,因為心生恐懼的人身體裏麵會散發出一種特別難聞的味道。
這種味道一般人是聞不出來的,但卻是那幫家夥兒們最喜歡的味道,關於這一點,是有佐證的,因為不管是口耳相傳的故事,還是古籍上麵所記載的趣聞,關於邪祟害人的手段都大同小異。
幾乎沒有任何例外的,那些邪祟想要害人性命之前,一定會用各種方式去嚇唬人,等把那個人嚇到精神崩潰的時候,它們這才會要人的性命。
我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害怕,最好還能高歌一曲,讓自己盡量顯得是毫無畏懼,坦坦蕩蕩,因為隻有這樣,才會讓那些家夥們不敢打自己的注意。
畢竟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隻要心中有正氣,則百邪自然不敢近身,比什麼亂七八糟的護身符都好使。
但問題在於,正氣這玩意兒我認識它,可它不認識我啊,我這輩子就沒有做過幾件好事,就更別說會有那玩意兒了。
人往往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就在我正暗自感到十分擔憂甚至是恐懼的時候,卻是忽然看到一道人影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們身後的土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