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六叔的說法,這些鬼孩都是害人害己的麻煩精,將他們給殺掉的話甚至還可以算的上是幫他們忙了。
但不管是蘇惜水還是我,都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就更別說親手或者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小孩被殺死了。
相較於我和蘇惜水的堅持,六叔則覺得我們很是愚蠢,甚至有些自以為是,但奇怪的是,他卻並沒有堅持要我動手殺死這鬼孩。
在僵持了許久之後,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六叔終於麵帶一絲嘲諷之色的對著我和蘇惜水開口說道。
“既然你們這麼堅持,那好,就留他一命吧,不過日後出了什麼事,可千萬不要找我幫忙,我才沒有這閑工夫呢。”
說著,六叔便要甩袖子走人,大有一副匹夫豎子不足為謀的架勢,看他那意思彷佛就等著看我們笑話一般。
而我在聽到他的這番話後,卻是連忙急聲開口挽留道。
“六叔,既然來都來了,就吃了飯再走吧,不是我跟你吹,她做飯還蠻好吃的,起碼比我們倆胡亂做的那些豬食強。”
雖然心中對我和蘇惜水有著強烈的不滿,但六叔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卻是顯得有點心動,畢竟我們倆大老爺們,做出來的飯真的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大多數時候對我們而言,飯隻是為了能讓我們填飽肚子而已。
看到六叔有點心動,我立刻便對蘇惜水使了個眼色,然後連忙掏出一瓶藥酒準備請六叔喝兩盅,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對方呢,可不能就這麼讓他給走了。
然而就在我正提著小酒準備和六叔出去喝酒的時候,那原本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鬼孩卻是忽然利用自己那小小的身軀將繩子給扯斷,然後猶如矯健的野兔一般就想從我們的身旁溜走。
雖然這孩子滿身是傷,顯得極為瘦弱,但動作卻十分的麻利,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衝到了我的身旁便想要奪路而逃。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剛跑到我身旁的刹那,一旁的六叔卻是好似早有準備一般揮起自己手中的拐杖便狠狠的向著對方的腦門之上敲了過去。
砰~
隨著一道低沉的撞擊聲猛然響起,那孩子立刻便摔倒在地四肢劇烈的抽搐了起來,畢竟,六叔可不是我和蘇惜水這些小年輕,不會看在他是小孩的份上就不會下狠手。
看著眼前這到底地上四肢不停抽搐的小孩,我的內心卻是擔憂不已,生怕對方死掉我再會惹上什麼麻煩,畢竟,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就算活人不管,將來也會有人來算賬的。
所以下意識地我便想轉移一下六叔的注意力,免得他再犯起邪脾氣來非要弄死這既可憐又可悲的孩子。
然而就在我剛想開口的時候,那已經滿頭都是血的小孩卻是再次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掙紮著想要繼續逃走。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原本臉色十分難看的六叔卻是忽然眼露一絲疑惑之色的下意識喃喃自語道。
“咦,這小東西是...”
話還沒有說完,六叔便彎腰蹲在了那小孩的麵前,然後絲毫不顧對方張牙舞爪般的示威,直接伸手將小孩頭上包紮的紗布扯掉,將其腦門上插著的銅針給露了出來。
“好手段!”
在看到小孩腦袋之上所插著的銅針之後,六叔卻是難掩心中震驚之色的由衷讚歎道。
而我在聽到六叔的這番後,卻是不禁有些好奇的下意識開口問道。
“六叔,這銅針上麵寫得好像是殄文吧?你認不認識這上麵寫的是什麼?我可是已經把牛給吹出去了啊,說這殄文我雖然不懂,但六叔您應該多多少少會懂一些的。”
這馬屁我拍的很是直白,一點也沒有掩飾,雖然我內心極度討厭這種事情,但沒有辦法,我暫時必須要跟六叔搞好關係,免得他真以為我是個廢物。
而六叔在聽到我的這番話之後,卻是不由麵帶一絲鄙視之色的開口問道。
“你個不學無術的東西還能認出這是殄文來?”
一聽六叔這話,我不禁有些鬱悶的開口回答道。
“六叔,這話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不是我不學無術,而是我想學你也不願意教啊,雖然我名義上是你的學徒,但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你別說教過我了,就連我想看你幾本破書你都不願意,現在用到我了,又嫌我懂得少,是廢物,我冤不冤啊?”
麵對著我近乎指責般的解釋,六叔卻是一瞪自己比牛還大的眼珠子,接著便滿臉鄙視的對著我開口說道。
“我不給你你不會自己偷啊?一點都不知道變通,就算我教給你你也做不成一個守墓人,不管是做人也好,還是當一個稱職的守墓人也罷,腦子一定要活,心眼一定要多,要不然的話,連人都你搞不定,還指望能搞定那些祖宗?蠢貨!廢物!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