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下意識地就向著那蘇惜水望了過去,想要知道她剛剛是不是也手忽然軟了一下。
然而就在我抬頭向著她望去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眸之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很明顯的疑惑之色。
下意識地,我便想開口發問,可就在此時,那原本一直不停在抽泣的蘇惜月卻是忽然哇的一下大聲哭泣了起來。
聽到自己的妹妹忽然放聲大哭,蘇惜水立刻二話不說就趕緊跑了過去輕聲安慰,讓我實在無法開口發問。
看著眼前好似哄孩子一般的蘇惜水,我知道對方現在沒工夫搭理我,而我也同樣沒有時間去浪費,因為我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做。
我甚至顧不上去管那些已經嘩嘩亂響,似隨時都要被風給吹開的門窗,便連忙跑到靈堂的角落處將墨鬥墨水給取了出來。
一般情況下,墨水之中是要加入雞血或者是黑狗血的,按照剛剛的那種情況,甚至還需要加入一些金箔的。
但現在時間緊急,條件又有限,所以我隻能將這些普通的墨水倒入墨鬥之中,然後在棺材之上橫七豎八的彈了起來。
墨鬥這種東西,現在的人一般都很少見到了,是一種傳統木匠最為常用的工具,自古就有辟邪的作用。
曾有一位詩人這樣描述過墨鬥,我有一間房,半間租與轉輪王,要是射出一條線,天下邪魔不敢擋。
所以說別看墨鬥這玩意兒並不金貴,但在這方麵的效果卻是出奇的好,我之所以明知道屍首不過帽子山這個規矩,還敢硬著頭皮來守靈而沒有轉身就跑,有很大一部分的信心就是來源於這小小的墨鬥。
然而就在我正專心致誌的在給棺材打線的時候,身後卻是忽然傳來了那蘇惜水有些焦急的聲音。
“喂,我妹妹好像發燒了,你們這有沒有什麼藥啊?”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不由轉目望了過去,接著,我就發現那蘇惜月小臉是一片煞白,渾身還在不停的發抖,但是到底是發燒了還是被嚇得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後,我一邊繼續忙著自己手裏的活,一邊頭也不回的開口答道。
“治發燒的藥我哪裏倒是有,但是我不能出這個門,你也不能出去,別問為什麼,不能就是不能,再忍忍吧,有什麼事等天亮了再說。”
一聽我這話,那蘇惜水卻是立刻有些不樂意的急聲開口說道。
“我妹妹在發燒,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燒出肺炎怎麼辦?”
說著,蘇惜水便轉目向著門口望了過去,看那意思是準備出去拿藥。
而我一看對方這架勢,卻是立刻就坐不住了,因為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她在天亮之前把那扇門給打開的。
但同時,我也知道,蘇惜水那麼關心自己的妹妹,肯定是不會聽我的話等到天亮再說的,如果不想讓她開門的話,那我就隻能去幫忙了。
所以無奈之後,我隻好放下自己手中的活,快步跑到了那蘇惜月的身旁,然後裝模作樣的把了一下脈,便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開口說道。
“沒事,她這是被嚇的,吃藥也沒有用,你試著給她叫叫魂吧...”
話還沒有說完,我便住了口,因為我從蘇惜水的眼中很明顯的看出兩個字,不信!
所以無奈之下,我隻好連忙開口忽悠道。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從心理學上來講,你給她叫魂,是表現出一種關切感,她聽到之後就會覺得你很擔心她,從而找到一種安全感,有了安全感她自然就不會再害怕了,病也就好了。”
聽到我的這番話,那蘇惜水卻是立刻就用一種很是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我,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話會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
所以在短暫沉默之後,她便立刻滿臉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既懂中醫又懂心理學的?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一聽蘇惜水這話,我卻是不由一臉苦笑的開口說道。
“久病成醫這句話你聽過沒?至於心理學,那是因為我正好看了一本這方麵的書,我們家老頭子說了,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像我這種...”
話還沒有說完,我就住了口,身上還未幹掉的冷汗更是瞬間就又流淌了出來,因為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