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看著姬白夜：“因為你們當中會有一個人，是未來九天的主宰者，是下一任的天君人選！而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姬白夜瞬間愣在原地，他轉過頭看著天君，卻見他朝自己緩緩點了點頭，半晌，天君才繼續緩緩開口，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這條路，是必須，由不得你選。”
姬白夜抬起頭看著他，聲音參雜了那麼深刻的無奈與苦澀：“所以從開始，你便算計好了會有這麼一天。我與阿月，將站在對立的方向。”他不再開口，也不曾動，就這樣在紫霄殿裏一站就是三天，而天君也隻是坐在一旁飲茶。二人便這樣懷著各自的心事，不言語，不交流。
待到第三日的晨曦初綻，姬白夜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寂靜，他沒有望向天君，隻緩緩開口道：“是不是我答應迎娶寧幽，繼承九天，你就會放過阿月。”
天君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杯盤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我不但會放了她，還會給她所有她想要的。”
“好。”姬白夜聽見自己開了口，他聽見自己說“好”，可是那聲音回蕩在自己空蕩蕩的心口裏，好像有什麼被狠狠地挖了出去。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天君站起身：“你說。”
“我要見她。”不論是什麼樣的抉擇，我都要親口跟她說，這是我對她的承諾。
“好。”
姬白夜從回憶中抽離，看著眼前娥眉緊蹙樓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樓月回過神，看著他緩緩伸出手撫上他的臉：“白夜，你要多難過才能作出這樣的決定。”
這話一出口，姬白夜的臉上便浮現出笑容來，他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緩緩搖了搖頭。
“你去見了她？”
“嗯。”
那日，姬白夜站在天際西海的入口，遠遠地看見罄瑤走出來，卻隻是一眼，心髒便好像停下來了一般。眼見著她一步步走到眼前，臉上卻還是沉靜如水。他什麼都沒說，伸出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觸及的溫度令他的心都滾燙起來。
“阿月，你可還好？”
罄瑤並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地抱住他，如此一反常態的模樣，使得姬白夜的心髒狠狠抽痛了一下，他放開她，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睛：“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她緩緩搖了搖頭：“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知道的。”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咧開嘴想要笑，卻如何都是勉強。
“阿月……”
姬白夜試圖開口解釋什麼，卻被她打斷，她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唇邊，緩緩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到，自己似乎真的隻會闖禍，從你認識我的那一天開始，就在不斷地替我收拾爛攤子。好像我當真什麼也沒能幫過你。”
她說：“白夜，我脾氣不好，麻煩事兒多，個性衝動莽撞，又笨又傻，除卻長了一身還不錯的皮囊，我似乎就沒有什麼優點了。可我這身皮囊若是同你比起來，又瞬間算不上什麼優點了。白夜，就是這樣的一個我……”
“阿月。”他捧住她的臉，“我要的就是你，好壞都無所謂，是你，就是最好。”
罄瑤聽他如此說，便低下頭來傻笑：“白夜，其實我想說的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我，卻還是厚臉皮地不想放開你，不管別人怎麼說，隻要你還願意呆在我身邊，我便絕不會放開手，神魔皆不能阻擋。”
“所以，白夜，我在等你跟我說，說你心中真正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