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羽這兩日四處走訪,還命顏珩去了萬花樓調差雪柔,看他這幾日有何異樣。君洛羽得知畢安原本和江邵陽差不多,都是家道中落,與柳家是世交,三年前前來京城投奔柳家,與柳寒池也算是要好的朋友,柳寒池鼓勵他考科舉走仕途。
柳寒池與官家小姐孟錦畫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戀人,畢安通過柳寒池認識了錦畫的姐姐錦瑜,畢安能言善道,長得俊美,孟錦瑜不嫌棄畢安是個窮書生,孟家極力反對開出刁鑽的條件就是入贅。
君洛羽將所有彙集的信息整理成線索,希望能夠盡快探明真相。
天剛亮,招賢館來人說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君洛羽也沒有顧得上用早膳,一早就去了招賢館。
招賢館的館主是個老頭,年紀要比列侯的年長一旬,殷旭一直叫他忠爺爺。
殷忠曾經是殷家的老管家,現在殷家的管家是他的兒子,殷世欽見他年紀大送他來京城養老。
老頭年紀大了身閑心不閑,順便幫忙打理一下京中的產業招賢館。
君洛羽對於忠爺爺很恭敬,滿臉的褶皺印證著歲月的滄桑,見到他就如同見到了長輩。
“忠爺爺,不知道您查到了什麼?”
殷家對像柳家這樣的大戶他們的銀票每一筆都會有一個編號,不同的編號取相對編號的銀款,就可以知道銀款的走向和流通。
同樣也可以了解各大家族之間的銀款走向和所涉獵的行業,從而得到有用的商業信息。畢安銀兩的款項流通是可以查得出來的。
殷忠取了部分的賬冊交予君洛羽手中,上麵詳細記錄著銀款從離開錢莊之後的走向,到再次回到錢莊。
君洛羽驚歎,想要理清如此大的賬目網,管理帳房的先生心算的能力驚人。賬目如此條分縷析,真是佩服。
君洛羽不知道的是,天下大多數會心算的人才都被招進了招賢館,有那麼多的人管理,賬目是不會弄錯的。
“姑爺,我們調查過畢安手中的銀票,兩個月的時間大概揮霍了四十幾萬兩,其他的零碎支出不算,少說也有五十幾萬。“
君洛羽蹙眉,“他一個入贅的女婿,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就算他的俸祿一輩子也沒有這麼多吧!他一個編外的員外郎,也就一年時間那裏有這麼多銀子?“
“這個畢安從前花的大部分都是丞相府的銀子,他的銀票大部分都是丞相府邸的銀票。也就是最近一兩個月揮霍了些。
“那可否查到他的銀子是從哪裏來的。”
“當然可以,接下來要說的正是銀子的來源,畢安自己當別人說起是他將老家的祖業賣了得來的銀子。”
“可是我們查到這些銀票是柳家的,而且是他們家二夫人親自來提的銀票,一共四次,每次十萬至二十萬不等。“
君洛羽驚詫,“可是柳寒池的妻子。”
“正是,相府的二小姐孟錦畫。”
君洛羽離開招賢館,在街上閑逛,他想透透氣,心裏麵一直在想畢安的死難道和孟錦畫有關,難道孟錦畫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中,她才會幾次三番的給他銀票。
後來孟錦畫終於忍受不住,起了殺念,那夜在酒樓蒙著麵的女子是她,才會動了胎氣。
君洛羽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柳寒池很愛他的妻子,曾經有過一麵之緣,柳寒池的妻子是個溫婉秀麗柔弱纖纖的女子,一個五六個月的孕婦,怎麼能夠殺人?難道是柳寒池?
君洛羽吹著冷風不肯坐上馬車,他想清醒一下,顏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帶著人在身旁保護著。
遠遠的見著前方圍滿了百姓,君洛羽走了過去,他想知曉朝廷又頒布了何等命令,他還記得大殿之上皇上說過他要大赦天下。
那樣殷旭就可以出宮了,已經兩日沒見心中很是想念,又想著將這幾日調查的結果當她說。
君洛羽穿過人群,見布告欄上麵寫著,昨夜京城有盜賊出沒,被官府擒獲,盜賊承認前幾日入杜家府邸行竊,結果被人撞見情急之下將人滅口。世子妃與杜家被害全無半點關係,純屬有人造謠生事。皇上即將大婚,若是再有人造謠生事,必處於重罰,刑部公告。
這對於君洛羽來說是個極好的消息,刑部終於替娘子脫罪了,隻是那些憑空出現的盜賊又是什麼回事?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進宮,如今蘇卿宸的傷已經痊愈了,兩個人進宮時機剛剛好。
君洛羽直接上了馬車,衝著顏珩道:“咱們去將軍府。“
將軍府內,蘇卿宸的身子已經完全好了,他想去軍營轉一圈,從扈洲回京城也有些時日,再過半月就是皇上大婚之日,他還沒有去軍營看一看,也要接受懲罰去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