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說得對,侄媳婦太不明事理,怎麼可以剛剛來就帶羽兒離開,未免沒有親情。”沈繼年突然出現在門口。
殷旭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野丫頭,聽得出沈繼年對她有些敵意,將君洛羽拉至身後,“外甥媳婦見過舅公,舅公應知公公命外甥媳婦前來找尋夫君,如今人已經找到,理應會扈洲讓公公心安,外甥媳婦並沒有覺得有不妥之處。”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沈繼年無法放**為長輩的尊嚴,畢竟他也是朝中重臣,習慣了高高在上,他寧可采用強勢的手段。
從懷中拿出君夫人的親筆信函在手中,“據老夫所知,你與羽兒已經解除婚約,就在這期間,羽兒已經於菲兒訂下婚約,俗話說父母之命不可違,菲兒才是羽兒的未婚妻。”
君洛羽實在是沉不住氣,這根本就是母親的一廂情願,而且他已經拒絕此事,“舅舅,這件事我當初是拒絕的,我與娘子感情篤厚,不喜歡菲兒,更不會娶她。”
“羽兒,你不娶菲兒就是違背你母親的心意就是不孝,就是大逆不道,菲兒若是因為你有什麼事情,你良心能夠安穩嗎?”
殷旭實在是聽不下去,“舅公,外甥媳婦尊重您是長輩,有些話本不想說,如今看來是不得不說。您的女兒是什麼樣的境況您最清楚,根本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你這樣逼著我的夫君娶您的女兒,您想女兒開心快樂,就要犧牲我丈夫的幸福,身為長輩您也未免太自私了。”
殷旭說句句戳中他的要害,他是自私,女兒命不久矣,為了完成她的心願,他不得不那樣做。
君洛羽看著沈繼年沒有了剛剛的強硬,“舅舅,表妹的事情我們都覺得痛心,但是感情是勉強不來。”
見兩人夫妻同心,沈繼年就這麼一個女兒,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完成女兒的心願。
直接跪在了夫妻麵前,老淚縱橫,“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來日方長,可是菲兒她命不久矣,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我不能夠讓他她死不瞑目。羽兒,菲兒她一直喜歡你,哪怕是假意留在他身邊。算是我這個老人家求你們暫時分開。”
麵對沈繼年的強硬他們還可以據理力爭,可是麵對一個老人聲淚俱下的懇求,兩個人竟是手足無措。
君洛羽忙不迭上前將沈繼年扶起,“舅舅,您快起來。有話咱們好好商量。”
殷旭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若是他好言相勸,也不會如此的針鋒相對,她知道君洛羽心軟,倘若沈淩菲因為他的離開一命嗚呼,不但是兩家的關係會決裂,君洛羽也會內疚一輩子。
“舅公,我知道您是為了您的女兒,外甥媳婦也不是不明事理心狠的人。我們夫妻兩人會留下來,絕對不會分開。
這已經是殷旭做出最大的讓步,讓自己的丈夫去陪著其他的女人,“舅公,剛剛郎中走時說了,心病還須心藥,要想讓她減緩發病,不是讓她減少情緒波動,而是要讓她清心寡欲。要讓她看破放下才是正途。”
房間內,沈淩菲心心念念的在等著表哥,見著表哥與殷旭一同回來,她知道隻要殷旭的存在,表哥就不會留在他身邊。
杏目圓睜指著殷旭道:“你這個女人,你已經與表哥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找來做什麼?”情緒很是激動,與沈繼年剛剛的嘴臉一般無二。
“我是她的妻子,為什麼不能夠來。”
“這裏是禦史府,你滾開!”
殷旭恨的牙根癢,若非不是看在她快要死了,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君洛羽輕輕的拉了拉她,提醒她不要和她吵。
沈繼年也知道女兒很過分,怕將夫妻兩人逼得太緊,會真的離開,那樣對於女兒才是滅頂之災。
“菲兒,她是你表嫂!不可無禮!”
沈淩菲見父親如此說,全然沒有為她說話,氣憤的喘的厲害,彩兒扶著她,“小姐,小姐!”
“快給我拿藥。”
沈繼年看了一眼殷旭,“外甥媳婦還是稍稍回避!”
殷旭是想留下來,可是萬一那個沈淩菲有個三長兩短,責任就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婆婆也會恨自己一輩子。
要想解開她的心結,還需慢慢來,“夫君,我先去安頓顏將軍,你也早些回房。”
他們夫妻重逢本該是欣喜的,君洛羽也是無奈,他與殷旭有著同樣的顧慮。
“好!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