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要命的是,她好像還伸手撫了撫他的頭,似是在鼓勵,又似在叫停。
男人抬起頭,鋒利的眼睛像山雕驟縮的瞳仁,在點點的盈光裏浮出滿滿的熱情,讓人麵紅耳赤,但遺憾的是,他的臉卻看不清晰。
胡悅寧聽見她的聲音忽然支離破碎地冒出來——
“不要,我好難受,停下吧……”
男人親了親她的唇,“願賭服輸,四次要做完。”
隻一瞬,腦海的畫麵便破散成灰,消失不見了。
胡悅寧眨了眨眼,臉唰地紅透了,身體莫名燥熱起來。剛剛……那是什麼?睜著眼睛做春夢麼?!
“你不是想聽解釋嗎?”元卿很敏感地感覺到胡悅寧身體的變化,微微一笑,將胡悅寧一把攔腰抱起,扔到他們曾經共枕過的大床上,然後撲過去壓住,“小寧兒,夜還很長,我們慢慢談,嗯。”
屋子裏沒開燈,暗得讓人看不清任何東西,包括彼此的臉。胡悅寧仔細地辨認,才勉強看出了個輪廓,但他的眼睛卻格外閃爍,這樣被人壓著注視的感覺……呃,好尷尬。
元卿輕輕地抵著她的額頭,說:“那位柏櫻的確是我的前女友,在你我結婚之前,我身邊早已沒了她的位置,不!應該說沒有除了你之外其他任何女人的位置!你今天在墓園裏看到的那枚戒指,是早年柏櫻自己買的,她去逝後遺留在病房裏,我隻是將它送還到它的主人身邊。”
胡悅寧本來還有些醉意朦朧兼意亂情迷,這下卻是清醒了,別過臉去,“沒……沒想到,我還真是個二房……”
“不,你不是。”元卿將她的臉扳正過來,認真地對視著,“她離開我後,我們才走到了一起。胡悅寧,你必須清楚這一點,你沒有破壞我跟她的感情,因為那時候我對她,已經談不上什麼感情了,她的死也跟你無關,不要胡思亂想。”
“騙子!戒指呢?那枚骨戒是從她那邊傳給我的還是……”
“世間僅有一枚,那是你帶著pocky在英國時,我為了盡早獲得出國和與你在一起的機會而參加了一個野戰計劃,一次意外受傷才……”他本不欲再說這事,可是現在戒指的問題一定要說個清楚,不然他很明白這將成為他與胡悅寧之間的心結!
胡悅寧一下子捂住他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她受不了下麵的內容,她不想聽他受傷的事兒!
“那你卻把它給丟了,你賠我!”
元卿輕笑,吻住她的耳朵,輕輕嗬氣,“嗯,是我的錯,我賠你一枚。”
“你都說是那是世間僅有的一枚,你上哪賠我去?”胡悅寧糾結到死,為什麼剛剛自己要一時腦熱地將它從手指上抹下來啊!
“你要它麼?”元卿輕輕地嘬吻著她的臉蛋,哼哼著,“小寧兒,你要它嗎?不再嫌棄它是我身上的一部份,嗯?”
“嗯……”她不嫌棄又有什麼用,從十八樓丟下去,且不說能不能找著,就算找著了估計也碎成骨渣渣隨風飄散了!
“那你答應我,以為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當時有多麼的傷心,都不要再把它從手上摘下來,嗯?”
“嗯……可是……”
“別可是,你答應我了不會再摘下它了!”元卿見她點頭,這才從褲袋裏象是變戲法似的,掏出了那枚獨一無二的骨戒,拖過胡悅寧的左手,在她的詫異之下很是鄭重地將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永遠不要再把它摘下來了,小寧兒!”
胡悅寧突然頓悟了,如果柏櫻的事她當年願意出手相助,那麼是不是代表她其實是知道這麼一回事的?她還願意幫她的話,那就說明自己是可以接受這件事的。這樣一想,她剛剛發脾氣似乎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她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女人,她隻是想弄個明白,“我不願意做感情上、婚姻上的第三者!”胡悅寧在心裏對自己這麼說著,因為她其實也是個受害者,就好像她的爸媽之間曾有一個李麗華,而她與歐凱盛之間曾有一個時媚一樣……
不管夫妻之間的感情是否還存在,總歸第三者都是會被這個社會所不能認同的一方,是應該受到輿論常理譴責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