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回到樓上的公寓後,胡悅寧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這麼空蕩蕩的,明明自己與那個元卿就不熟的,可是當看到他一個人艱澀離開的背景,她心裏就止不住的犯酸……
COCO此時正最大限度地表現強迫症絕症病人的作死本質,拿著一塊白布趴在早已鋥光瓦亮的地板上一點一點地蹭,臉上是一絲灰塵都無法容忍的堅決和驕傲,看到胡悅寧的表情後,她歎氣道:“悅寧啊,我說你這又是何苦呢?這麼舍不得人家就請上來坐坐唄,反正都是一家人。”
“呃,COCO,不是你想的那樣……”胡悅寧抱著龍貓娃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左右看了一眼公寓,嘟噥起來:“我昏迷了三年,按理說這裏應該也不屬於我,想不通為什麼他一定要讓我住在這裏,直接給我在外麵租個房子多簡單。而且這裏就這麼一直空著的麼,都沒有人住的?”她還以為這裏會被轉租給別人的,進公寓的第一天她簡直太驚訝了,她之前的東西完全沒被動過……
“你那丈夫,我那小叔子早發過話了,這裏包括你們那邊新房的一切旁人都不許動一絲一豪,別說我們了,就是POCKY也不讓過來,我想他這樣做大概還有緬懷你的意思吧。”
胡悅寧聽了那個瀑布汗。緬懷什麼的……她還沒死好嗎……
“那個……COCO啊,緬懷什麼的……不是這麼用的……”老天,她真的好無力。
COCO卻是嫌棄地瞥了眼胡悅寧,“主要是你們這裏也太亂了,我收拾的冒火。”如果早知有一日她還是要幫胡悅寧收拾,她就應該之前就過來帶著天天整理,狐狸小叔子的不許她當個屁!呃,雖然交涉的過程有可能會有那麼一丟丟的不愉快,總比現在到處積滿了塵屑的好!
胡悅寧扔了個白眼,哪裏亂了?三年多不住人的公寓,哪能都收拾得那麼利落,明明是她要求太高。
“COCO啊,反正現在這裏就我們倆個人,你跟我說實話,我當初是因為喜歡他才嫁給他的麼?”胡悅寧想了想眨巴著眼問著,現在COCO在她心裏的位置是定義為了閨蜜,而非妯娌。
“你和他之間的事兒,我到哪裏去知道?”COCO聞言翻了個白眼,“不過,我想你應該是愛他的吧,不然你為什麼會同意嫁他呢?他總不能逼著你去民政局,逼著你在結婚證上簽字吧?”
“呃,是麼……”她不是說元卿逼她什麼的,隻是她怕自己又是因為一個很白癡的原因而再嫁的!是的,再嫁……
就好像第一次,她和歐凱盛之間就是閃婚閃得簡直莫名其妙,對於家人而言,歐凱盛就是天下掉下的女婿。甚至她的閨蜜、朋友都不知道她婚了……
有過那初婚的“不同尋常”的經驗,所以胡悅寧對自己極度不信任起來。她似乎會在一時衝動或是思想鑽入牛角尖之下做出常人包括她自己事後都無法理解的蠢事來!
COCO擰著抹布,仔細想了想,“不過,我還記得你們倆去領證時,我和老公有陪著一起去民政局,小叔子的態度挺誠懇的,而且你那天還被他感動的當場落淚呢,你想,如果不是兩情相悅,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個毛啊……隻是沒想到……”說到此她急急刹住,咳了兩聲若無其事地開始繼續擦地。
胡悅寧狐疑地湊到COCO跟前,滿臉好奇,“隻是沒想到什麼?”
“後、後來你們結婚後沒多久,你就發生了車禍啊!”COCO想起當初胡悅寧為她那個狐狸小叔子無比神傷的樣子,十分鄙視。婚前怎麼樣她不清楚,但婚後胡悅寧這個小妮子肯定是喜歡的。“無緣無故你問這些幹什麼?”
胡悅寧撇撇嘴,“如果我曾經喜歡過他,就算失憶了,也不該是這種感覺吧……”
“哦,你現在是什麼感覺?說來聽聽!”
“怎麼說呢,就是不真實,不愜意,不開心。”胡悅寧思量了幾秒,小聲問,“我跟他……睡過了嗎?”
COCO:“……”
“說呀。”
“你妹的!你不會把你兒子POCKY也給忘了吧?”COCO怒,將胡悅寧的左手舉起來搖晃,“POCKY可是你和他的結晶,如假包換,而且你給老娘睜大眼看仔細了,你結婚戒指還戴著呢,總之你們是合法夫妻,你別胡思亂想了。”
柏櫻死後,柏父柏母一接到通知便從西南的一個小縣城趕到了帝都。
隻是就屍體的處理便成了問題,按照國家的政策要求,屍體必須火化,但柏父柏母堅決不同意一定要帶會西南小縣城,按當地的習俗土葬,所以兩人在醫院門口哭鬧得不可開交。醫院無可奈何之下,隻好求助於元卿,死者生前畢竟是經他的關係才進了醫院,如今鬧成這樣實在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