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寧覺得有點子犯難,怎麼看那個雷明昊都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而且他很維護榮絨,大約在他的心裏,她胡悅寧的臉上早就貼上了“狐小三”的標記了吧。
而元卿這個大尾巴狼偏生又好似十分聽那個雷明昊的話,一開始在沒見著雷明昊之前,那狠話兒說的是響當當地,什麼解決她家老頭子的事兒的人除他再沒第二個,可是一見著雷明昊了,馬上風向就變了!
她看,那個雷明昊的架式倒比他元卿更像是元濯的兒子,胡悅寧想了想,鼓足勇氣又開了口:“那個,元卿,你和雷明昊說一下,我看明天榮絨的那個定婚宴,不管是不是小規模的,我都還是不去了吧。”
元卿壓根就沒有看她,他的聲音始終是淡淡的:“你難道剛才沒有聽見,榮絨請昊子哥幫忙的前提就是你明晚一定要出席宴會。”
胡悅寧說道:“榮絨和翟焯還要過一輩子的,我這麼一去隻會給他們添堵,這道理是個人都會明白的吧。”
元卿仍是注意著前方路況,他點了點頭:“嗯,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繼續。”
胡悅寧小心地措詞道:“所以這麼大好的日子,我就不去給他們添亂了,你說是吧。”
元卿微微一笑:“添亂?我覺得小寧兒,你不會。”
胡悅寧知道榮絨對她和翟焯之間的戀情恨之入骨,所以無論翟焯見到胡悅寧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動作,一切的一切隻會令榮絨心尖的刺越戳越深。可是胡悅寧又不能明說,她擔心實話實說,這話兒從元卿口中再傳到雷明昊那裏,隻會加深雷明昊對她的反感。說不定還會認為這是她在炫耀什麼呢!
其實胡悅寧的躊躇元卿都看在眼中,他冷冷的開了口:“榮絨既然一定要你去,且昊子哥也沒有多說什麼,那麼你就一定要去。我來安排,隻要讓翟焯看不見你就行了。”
元卿的話都到了這個份上,胡悅寧還能說什麼呢,她隻得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元大少。”
元卿挑了一邊眉,說道:“是很麻煩,可是你也不必介意,小寧兒,因為昊子哥這是在幫她榮絨的忙,我不過不想再多麻煩昊子哥罷了。”
胡悅寧的耳朵呼的燃起火焰,麵孔上的血液湧了又湧。胡悅寧將所有的不適都強壓下去,然後她很誠懇的說道:“無論怎樣都要謝謝你們了。”
元卿沒有再度搭話,他開始不停的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胡悅寧閑著無聊細數了一下,乖乖,這一會子功夫元卿他一共抽了九支煙。
車在雲頂的地下停車場停穩。胡悅寧說了聲“謝謝”然後準備打開車門下車離開。元卿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抓得還很緊。
胡悅寧大吃一驚,她知道自己長得還算可以,但是元卿他這近來不是看似應該對她過了新鮮頭兒了?怎麼又來這一手了!胡悅寧轉念又想,奇怪!你怎麼知道他對你過了新鮮頭?就是他對你家老頭子的事不熱衷了?
念頭在心間急速的翻轉胡悅寧一時無法拿定主意究竟要不要推開他,元卿忽然湊近胡悅寧的耳邊說道:“該死的,那個混帳的車子仍在這裏盯梢。”
胡悅寧突然瞪大眼睛,她傻傻的看向近在眼前的元卿:“什麼?什麼盯梢?狗仔隊麼?”
元卿眼珠兒一轉,十分鎮定地說道:“看來隻有我替你換家酒店了,以後沒有我的電話不要隨便出來。”
胡悅寧一時半會腦子裏一片空白,唯有立刻執行。不過,這話又說回頭了,除出執行她還能有別的選擇嗎?除非她選擇不管老家老頭子。
但是胡悅寧也想過了,此時恐怕事情不是她想擱下就擱下的了,瞎折騰的結果可能到時候也許還是要撞到那個不好說話的雷明昊的槍口上。那不是越添越亂來著?
這次元卿帶胡悅寧入住的新酒店是他和時俊兩人在京郊合夥新搞的一個私人高爾夫渡假村,才剛正式營業沒兩個月。
元卿直接領著胡悅寧住進了他在這裏一座獨棟西班牙式的二層樓別墅,難得地他也沒有怎麼折騰胡悅寧,隻是打了幾通電話安排好胡悅寧在這裏的起居飲食後,又丟下讓她乖乖地待在這裏的話後,就開著車離開了。
待到元卿前腳一走,胡悅寧也不忙著整理行李,她直接衝進浴室將自己狠狠地洗刷了一番。然後她打了電話給老媽,她樂嗬嗬的告訴老媽胡寧:“媽,老頭子的事情有點眉目了,也就這兩三天吧,你讓李原叔或者禾古那邊的法律顧問準備準備,我一有切實消息立刻就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