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深寂,君世諾在書房裏,邊玩轉著手上的瓷器,邊聽著清風在說話。
“王爺,這幾天,笑歌郡主,還有皇後去了兩次雲來寺,因為沒亮出身份,寺裏還是沒見她們見著王妃,不過,”清風頓了一下,繼而說,“不過,今天,王妃見了逍遙王。”
君世諾手上的動作明顯的停了一下,又繼續轉著,“他們說了什麼?”
“不知道,隻是,逍遙王在寺裏,呆了好一段時間,出來時,他的臉色很奇怪。”
“是嗎?”君世諾長長的拖著尾音,他深知,楚少羽對夏暖燕,是動了情,至於有沒有動了心,他不敢確定,楚少羽這輩子,受了太多苦了,曾經看著簫貴妃那樣愁腸寸斷,他誓言,除非不愛,一旦上,就絕不負情,他生怕,楚少羽會讓夏暖燕傷得,肝腸寸斷,他也容不得,夏暖燕心裏有著別人。
在夏暖燕住入雲來寺一個月有餘後,君世諾終於是按捺不住,和清風前往雲來寺,接夏暖燕回府王府。
這日,天飄著微微小雨,空氣內,沒有一點風,悶熱的似要儲起一場雷雨,待機而下。
君世諾麵對前來迎接的和和尚,開口便表明身份,他端起高高在上的姿態,“我是莊王爺,今天來,就是為了接莊王妃回府的,而莊王妃,就是前不久住入貴寺的夏暖燕燕。”
君世諾說得那樣直言,言下之意是,夏暖燕見,也得見他,不見,也得見他。
君世諾恃權協人,往往,這一招,都是有用的,夏暖燕很快就被請了出來。
“王爺,清風先下去了。”夏暖燕和君世諾定定相視無言,清風示意同來的丫環家丁隨她一起,退避。
除卻夏暖燕身上那一抹紅豔,君世諾沒有絲毫感覺得到,眼前這個表情清冷的女子,就是昔日,他認識的夏暖燕,夏暖燕的臉上,除了淡淡的憂鬱,幾乎,冷得讓人,無法靠近。
夏暖燕上前,朝君世諾福身行禮,“要王爺舟車勞頓的來接暖燕,實是暖燕的不對了。”
夏暖的話,像官場裏,他們用的那一套套的話,說和不說,其然,都一樣,君世諾緊皺眉頭,準備好了的萬語千言,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最後,從咽喉裏擠出的一句話是,“夏暖燕,不錯嘛,在這裏清靜些日子,就變得淡漠了,如果讓人再在這裏住些日子,是不是,到時候,就心無旁物了?”
“淡漠,這不都是王爺手把手教我的嗎,我這點小皮毛,要和王爺比起來,就什麼都不算了。”
君世諾嘴角不經意的揚起一個弧度,夏暖燕這張口,還是沒變,她,還是原來的那樣,伶牙俐齒,也隻有這樣的夏暖燕,才能勾起他心中的,那些複雜的恨。
夏暖燕轉動明眸,笑意很淡很淡,“君世諾,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你這麼對我,無非就是想為言望月討個公道,那為何不直接要了我的命,這不比任何一種形式都來得直接,來得泄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