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在雲來寺住了數天,這些天,除了清風,千楠,還有石惜蘭和楚笑歌前來,多次求見夏暖燕,都是求見無果,夏暖燕整天誦經吃齋,把心境靜了很多。
其中,楚少羽也來了幾回,每回,夏暖燕都把他拒之門外。
這日,夏暖燕正在誠心抄經書,一和尚進來,“夏施主,那位男施主又來了,你還是不要見嗎?”
“讓他回去吧,和他說,我很好,真的,很好!”夏暖燕頭也沒抬,平靜的說,對於楚少羽,她自覺,不如不見。
“那位施主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小和尚把一張折疊的紙遞給夏暖燕。
“哦,謝了,師父!”夏暖燕接過紙,表情有點詫異。
漓州一遇傾才色,每每思伊不能訴,
回眸一笑倍生姿,幾度試忘幾度深,
夜夜驚憶夢中人,輾轉忐忑終不眠,
若能相見長廝守,定負天下不負卿!
夏暖看著這幾句簡單的話,平靜的心,又再起伏不定,她捏著紙的手,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楚少羽明知,她是君世諾的王妃,卻鬥膽放言,若能相見長廝守,定負天下不負卿,言下之意,再明確不過,可是,她不能累他,更不能把楚少羽對溺水浮木,這樣,對楚少羽來說,一點都不公平。
夏暖燕抽出一張白紙,沉思了許久,也回了幾句話給楚少羽。
卿非佳人,奈何擾君,一紙相思,不過神傷,二嫁和親,天注孽緣,
才色外物,天下禍水,禍不及君,情思錯付,泯思於此,君定安然,逍遙天下!
這一回一往的書信相傳,楚少羽還是不死心,他有一種,不見夏暖燕心不死的架勢,而夏暖燕也覺得,他們這樣一來一回的書信,說得溫婉點,是曖昧不清,說得直接點,倒何時是在調情了,這人,不見,著實不行了。
夏暖燕在雲來寺的大院和楚少羽見的麵,憶起那一次相見,是在漓州的衙門,那時她想見他一麵,可是,君世諾言下之意是,楚少羽不想見她如今,她覺得,如此身份,有些再見,不如不見時,楚少羽卻求見心徹了。
楚少羽站在那裏,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思成疾了女子,她細眉如絲,淡靜之餘,又隱著揮之不去的疼痛,不禁疼惜起來,大婚第二天,夏暖燕就迫不及待的移居雲來寺,楚少羽深知,這其中,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而他所能理解的,隻是委屈,卻不曾想過,那是屈且辱。
夏暖朝著楚少羽微微福身,“暖燕怠慢了王爺,請王爺見諒。”
楚少羽動動嘴角,擠出一絲笑意,冷而寒,夏暖燕這一福身,她福的,不是禮,而是距離。
“暖燕,我們一定要這麼說話嗎,我們就不可以,像從前一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一點都不拘謹。”
夏暖燕掠過發絲,“王爺,你也會說是從前了,從前,我不是莊王妃,你不是逍遙王,現在,我們明知彼此的身份,還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