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施主大可放心,鄙寺一直都是予人方便的。”小和尚說完,忽憶起什麼,又回頭對夏暖燕說,“對了,施主在那以後有沒有再見到端王妃,今天恰逢初一,端王妃正在誦經呢,要不要去見一麵。”
“哦,是嗎,也好!”夏暖燕想了一下,相請不如偶遇。
端王妃正在觀音像前,輕喃誦經,她身邊空無一人,夏暖燕走上前,在端王妃身側也跪下,雙手合十,誠心祈福。
端王妃側目看見是夏暖燕,心裏不禁蕩漾起一絲愉快,“夏姑娘,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你臉色卻還是不見得有多好。”
“夫人,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誠心,衝著你這份誠心,一定以感動天地,觀音大士會讓你所求有得的。”
端王妃溫溫而笑,“會嗎?”
“會,論誠,其誠可動天,論義,其義泣鬼神,除非夫人所求,是連老天爺也作不了主的事。”
“夏姑娘的嘴巴真會說話,看,你把這話說得多好聽,容不得人不相信。”端王妃笑意淺薄,故意避開她所求這個話題,“姑娘那麼誠心,想必,所求也是心之緊係吧!”
夏暖燕朝著觀音像,連叩三個響頭,才轉過頭來看著端王妃,一本正經的說,“聽說莊王爺昨天娶了靖國公主,我求的,不過是希望這場和親,能到個頭,不要再打仗了,讓我們老百姓,也過個安穩的日子。”
端王妃微微斂著眉目,深思了一下,才說,“這莊王妃,我聽說過,是個才女,二嫁和親,其實,她沒錯,莊王爺也沒錯,錯就錯在,她當初嫁夫心切,偏偏莊王爺心有所屬,他們,都成了感情我歸屬品。”
“聽夫人這麼說,難道,夫人覺得,傳聞中,耶律暖燕迫害莊王爺府上的那個姘頭,是事實?”
端王妃笑了,笑得真實,於她而言,這事聽上去,的確是一件笑話,當端王爺和她說起這事時,她也覺得可笑了,“夏暖燕,你錯了,我從不相信這些謠言,耶律暖燕生性高傲,根本容不得她的人生有一點汙垢,也因為這高傲,她是絕對不會迫害言望月的,莊王爺信以為真,隻因,他先入為主了,他……”端王妃說到這裏的時候,把話擱了一下,才轉了話題,“其實,我也是猜著來的,侯門裏的那些事,又豈是我們這些尋常百姓能曉得的,當笑話,聽過就算了。”
“那倒是!”夏暖燕聳聳肩,她的細眉微微彎起,心裏有著一股暖流,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竟沒有任何理由就去相信她,而相守半年多的君世諾,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夏暖燕對著觀音佛像,閉上雙目,雙手合十,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天地可證,神佛作鑒,信女夏暖燕,是時候,徹底放棄了,從此,與君世諾,不思不念,不憶不盼,不再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