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彥聽說司隸校尉王允深夜求見,立刻予以見麵,並且看了王允書寫的奏折。

當嶽彥看完之後,抬起眼皮,十分平靜的看著王允,問道:“證據確鑿嗎?”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而且下官也到董卓的房間裏看了,董卓也有被人行刺的跡象,但至於是誰,下官猜測不到。不過,下官可以推測出來,董卓定然是一路尾隨刺客來到了驛館的後院,誤以為劉備就是凶手,這才錯殺了劉備。”王允答道。

嶽彥聽到王允的話後,不禁佩服王允的推測能力,他麵不改色,詢問道:“雖然是誤殺,但也是殺了人,而且還在天子腳下搞出了命案,死的人還偏偏是漢室宗親,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下官明白,下官已經在奏折中寫的一清二楚,殺人者償命,不管是誤殺還是怎麼殺死的,殺人者,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絕對不能讓其逍遙法外。”

“嗯。隻不過,董卓身為中郎將,又被大將軍調了過去,明日正準備西征,這個節骨眼上……”

王允聽後,立刻打斷了嶽彥的話,怒喝道:“太尉大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董卓隻是個中郎將?即便是他之前有什麼功勞,但殺人這件事,就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下官還請太尉大人秉公執法,切勿讓凶手逍遙法外!”

嶽彥沉思了片刻,什麼都沒說,他直接將王允的奏折攤開在桌麵上,拿起朱砂筆,在奏折上批閱了兩個字--“附議”,並且加蓋上了太尉的印綬。

之後,嶽彥將奏折交給了王允,對王允說道:“王大人剛正不阿,秉公執法,實在是我大漢臣子的楷模,本府應該多多向王大人學習才對。”

說完,嶽彥便將奏折還給了王允,王允看到上麵兩個朱紅色的大字,心中一陣喜悅,立刻拿著奏折,辭別嶽彥後,便徑直朝皇宮而去,去請聖旨,連夜捉拿殺人凶手董卓。

王允離開後,嶽彥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似詭異,卻又顯得陰險,轉瞬即逝。

之後,嶽彥起身回房,有了王允這個剛正不阿的司隸校尉,他今夜應該可以高枕無憂了。

等到明天早上醒來,要麼董卓已經被王允抓住並且關進了牢房,隨時等候處決。

要麼就是董卓成為了通緝犯,從此東躲西藏,再也不敢拋頭露麵。

而何進,也會就此少了一員大將,大漢,更是少了一個可以覆滅他的魔鬼。

夜逐漸深沉起來,傾盆的暴雨漸漸止住了,但夜空中的烏雲還沒有散去,整個京城的夜晚變得如此的寂靜。

突然,陣陣馬蹄聲在京城內的街道上響起,人聲鼎沸,高聲呼嘯著,打破了原有的寂靜。

王允騎著一匹快馬,帶著一批中都官徒隸,在街道上橫行無忌,大聲喊叫道:“你們幾個,去那裏,你們幾個,去這裏,其餘人,都跟我走。今夜無論如何都要抓到董卓!”

雜亂的馬蹄聲響徹整個寂靜的夜晚,可是王允等人忙碌了一整晚,都沒有抓到董卓。

天亮時,京城內的大街小巷上都貼滿了董卓的畫像,董卓霎時間成為了在逃的通緝犯。

……

“咚咚咚!”

“誰?”房間裏,董卓神情緊張,長劍已經拔出了劍鞘,緊緊的靠在牆壁上,貼在門邊,喝問道。

“是我,李儒!”外麵的人回答道。

董卓這才放下心來,急忙打開了房門,把李儒一把拽進了房間,然後又看了看外麵,見沒有人跟蹤,這才把門給關上了。

“外麵的情況怎麼樣?”董卓一扭身,急忙問道。

站在董卓對麵的,是一個年紀約有三十多歲的漢子,膚色黝黑,身上穿著一件粗布衣服,頭上纏著綸巾,一副儒雅的樣子。但此人深陷的眼窩裏卻露出了道道精光,讓人捉摸不透。

此人姓李名儒,字文優,乃司隸馮翊人,現在朝中擔任郎中令一職。

“外麵到處都張貼著你的通緝,現在已經成為了在逃的犯人,整個京畿戒備森嚴,短時間內,你可能無法逃出京城了。”李儒答道。

董卓聽後,頓時泄了氣,神色黯淡,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不禁自言自語的道:“現在我該怎麼辦?”

李儒聽後,拱手道:“董將軍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暫且在舍下居住,直到風頭過去吧。”

董卓抬起頭,狐疑的望著李儒,問道:“我現在是一名通緝犯,你為什麼要幫我?”

李儒笑而不答,隻是淡淡的說道:“董將軍盡管在這裏住下,等到風頭過去了,文優自會送董將軍出城,返回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