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烈的這番話一針見血,立刻獲得了其餘大臣的聲援,劉焉等人也再次隨聲附和。
除此之外,一直沒有發話的太尉楊賜也開口了,朗聲說道:“丁大人的事情,還是暫時先放一放吧,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將軍難道就沒有一點過錯嗎?現在還是先把新皇登基的事情確立下來吧。”
何皇後見狀,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同時對何進當著眾多大臣的麵大打出手的事情感到很丟人,急忙接著楊賜的話茬,說道:“太尉大人說的沒錯,如今新皇未定,你們就在這裏爭執了起來,而且還大打出手,如果傳了出去,是不是有損你們朝廷重臣的身份?這裏是皇宮,不是商販吆喝的街市!丁大人是九卿之一,大將軍也位高權重,都是國之棟梁,今天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本宮不希望再有此類事件發生。袁術,立刻釋放丁大人,待國事商量完畢,再由廷尉府給出公決。”
袁術聽到後,不敢違背,立刻釋放了丁宮,並向丁宮賠禮道歉,然後走出了宮殿,站在外麵守衛。
丁宮重新回到了座位,一屁股坐下去之後,兩隻眼睛卻在緊緊的盯著何進,嘴角上還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在向何進炫耀他的勝利。
何進卻氣得不輕,對於何皇後說出這番話來,也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的妹妹不幫自己,反而去幫外人。
但是畢竟他的妹妹是皇後,他能有這樣的榮華富貴,也都是靠著妹妹這份姻親關係。如果鬧僵了,對自己反而沒什麼好處。
不過現在他已經是大將軍了,位高權重,如果真把自己惹急了,他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他拿出一方手帕,擦去了鼻子裏流出來的血,一臉恨意的看著丁宮,同時心中對何皇後也有些怨言。
片刻之間,大殿上鴉雀無聲。
嶽彥看準時機,朗聲說道:“如今先帝駕崩,國中無君,而張角領導的太平道又提前造反,將虎牢關以東的八州之地攪得天翻地覆,如果大臣再不齊心合力的話,大漢就會岌岌可危。值此內憂外患之際,我們這些大臣應該相互配合,齊心合力才對,而不是在這裏因為一點個人的意見而打鬧。至於立誰為新皇,這個一點都不難,自古以來都是長幼有序,應該立皇長子為新皇才對。雖然皇長子劉辯不過才九歲年紀,年紀有些小,可能無法臨朝親政,但皇後娘娘可以垂簾聽政,代替新皇行使權力。”
“垂簾聽政?”眾人都是一陣驚訝。
何進聽到這裏時,頓時又有了激情,自己雖然當不上輔政大臣,但垂簾聽政還是可以的,這樣一來,這權力還等於握在他們何家人的手裏。
於是,何進立刻朝袁隗使了一個眼色,袁隗會意,立刻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嶽將軍說的沒錯,垂簾聽政早有先例,呂太後、鄧太後都曾垂簾聽政過,一旦皇長子劉辯登基為帝,皇後娘娘就成為了皇太後,由皇太後垂簾聽政,確實可以解決新皇年幼,無法臨朝親政的事情,而且何皇後性行淑均,頗有才學,實在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司空袁逢、執金吾袁滂都隨聲附和著。
丁宮皺著眉頭,剛才他已經觸怒了何進,若不是嶽彥及時站出來幫他解圍,自己隻怕已經被殺了。
雖然他也不怎麼同意讓何皇後這個女人來垂簾聽政,但總好過讓何進當輔政大臣吧。
但是他還是有一些擔心,畢竟何皇後是何進的妹妹,胳膊肘肯定不會向外拐,他擔心何皇後始終會和何進串通一氣,從而外戚專權。
於是,他想了片刻,立刻說道:“垂簾聽政不是不可以,但何皇後畢竟是個女流之輩,難免會感情用事,為了保險起見,應該再設立幾個輔政大臣,凡是遇到什麼國家大事,應該由何皇後和幾位輔政大臣一起商討決定才對。”
何進聽後,又狠狠的瞪了丁宮一眼,丁宮看見後,也不以為然,他深知何進不會放過自己,也不怕再一次得罪何進,危急到何進的利益。
“丁大人說的極是,隻有這樣,才不知道國家出現什麼亂子,也至於讓大權旁落到一個人的手裏。我同意丁大人的看法。”太常劉焉始終是漢室宗親,自然會站在劉姓上麵考慮,覺得丁宮的提議十分不錯,便立刻表態讚同,並向其他幾個人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