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滿朝文武都將目光移到了嶽彥的身上,但凡認識嶽彥的人,沒有一個人不感到驚訝的。

太尉楊賜最為吃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昨天早上剛把嶽彥趕出家門,隻過了一天的時間,嶽彥就已經成為了當朝的左將軍,身份堪比九卿。

太傅袁隗站在楊賜的身側,看到嶽彥一番威武不凡的樣子,很難想象的到,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昨天在楊府中遇到的那個管家,簡直判若兩人。

“好你個楊伯獻,居然敢陰我?”袁隗蠕動了幾下嘴唇,在楊賜耳邊輕聲說道。

楊賜一臉的無辜,急忙小聲回應道:“次陽賢弟,你我多年故交,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這嶽彥突然成了左將軍,我也是大吃一驚,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此話當真?”袁隗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狐疑。

“我敢對天發誓,我若一早就知道嶽彥是左將軍的話,天打五雷轟。”楊賜壓低了聲音,信誓旦旦的說道。

袁隗見楊賜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相信了楊賜,但對嶽彥如何在一天之內,從楊府的管家變成左將軍感到很疑惑。

相比之下,楊賜比袁隗更想知道嶽彥是怎麼成為左將軍的,心中也充滿了迷惑。

除了楊賜和袁隗之外,凡是認識嶽彥的人,都無不驚訝萬分。

嶽彥感受到群臣一起投來的炙熱目光,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周圍,看到的除了驚訝、迷惑之外,還有一些人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這時,劉宏抬起手指著嶽彥,朗聲說道:“這是朕親自封的左將軍,姓嶽名彥,剛才的平亂之策也是由左將軍所獻,眾位愛卿不妨議一議,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地方,盡管提出來……”

話音一落,群臣便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嶽彥所獻出的平亂之策。

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滿心希望的能夠從中找出紕漏的地方。可經過一番研討之後,群臣居然發現這條平亂之策不僅可行性很高,而且還非常的嚴謹,最後隻能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出嶽彥所獻的平亂之策有什麼疏漏之處,隻有默不作聲。

片刻之後,大殿內一片寂靜,剛才如同蒼蠅一般的嗡嗡聲再也聽不見了。

劉宏見群臣不再商議了,便問道:“愛卿們商議的怎麼樣了?”

“啟稟陛下,左將軍所獻的平亂之策老臣以為,可行。”太尉楊賜率先站了出來,拱手道。

“那其他人是什麼意見?可還有什麼補充的嗎?”劉宏又問道。

劉虞突然站了出來,朗聲道:“左將軍的平亂之策雖好,但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黨錮之禍積怨日久,而黨人之中不乏有足智多謀之士,若是黨人與太平道同流合汙,為叛軍出謀劃策,隻怕朝廷再對付起太平道反賊,就會難得多。臣以為,與其讓太平道拉攏黨人,不如陛下親自釋放黨人,並宣布解除黨禁,恢複黨人的自由身,公卿可以自由聘用黨人為謀士,如此一來,我朝廷大軍方能所向披靡,徹底殺敗反賊!”

劉宏聽後,眉頭緊鎖,臉上也露出了一番不喜之色。

這黨錮之禍由來已久,是劉宏和上一任皇帝漢桓帝時期發生過的重大事件。其原因是,外戚和宦官交替專權,士大夫、貴族等對宦官亂政的現象不滿,與宦官發生黨爭。

事件因宦官以“黨人”罪名禁錮士人終身而得名,前後共發生過兩次,以第二次最為嚴重,而這次黨錮之禍就發生在劉宏的統治之下,宦官幾乎將士大夫一黨全部誅殺殆盡而結束。可是,但凡黨人的門生、故吏、父兄、子弟甚至沾親帶故的人,都一律免官而遭到禁錮,而這一次的黨錮之禍一直持續到今天,算來也有十幾年了。

此時劉虞突然提起黨錮之禍的事情,劉宏又怎麼能夠不生氣呢?

不等劉宏發話,光祿勳丁宮便急忙站了出來,聲援劉虞。緊接著,廷尉崔烈,衛尉張溫都一一站了出來,支持劉虞的提議。

片刻之後,二三十個不同等級的大臣都紛紛公開表示支持劉虞的建議,並祈求劉宏釋放黨人,解除黨錮。

嶽彥站在大殿之中,看到站出來的人大多數都是文官,絲毫沒有畏懼劉宏,直言上奏,他的心裏頓時對這些人產生了一些佩服。

這時,太尉楊賜也隨聲附和了起來,並向太傅袁隗使了一個眼色,袁隗會意,也主動上奏,請求解除黨錮。

司空袁逢見狀,也緊隨其後站了出來,官員中有許多袁氏的門生故吏,一見到袁隗、袁逢都站了出來,他們也跟風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