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這裏,也苦笑了一下,“所以……現在你能理解當初我去鬧張三婚禮的心情了吧?”
我沒有說話。
他又滿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討厭我,覺得劉子文都要結婚了,我還那樣糾纏著她,實在是不像個男人,說心裏話,我也煩我自己,特麼不就是一個女人麼,老子什麼沒見過,老子這輩子還真就沒有在乎過什麼,可我……偏偏就真的特麼放不下她……”
“你知道的吧?我是因為她才被抓進去的,”他問我。
“知道。”
“其實……她一來,我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了,”羅峰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
“那你還被她騙了?”我說道。
“是啊,是不應該。”他說道,“那個時候,她應該還沒有畢業,是幫她爸的忙,潛入我身邊的,一個沒畢業的學生,心理素質再過硬,她也是稚嫩的,你應該明白,臥底這東西,不是那麼好幹的,她一個學生是怎麼騙過我的?”
“怎麼騙過的?”我問道。
“簡單,”羅峰說道,“其他的地方,都是表演的,有跡可循,可她對我的感情,又是真的,她是真的愛我,所以,我才因此對她摒棄懷疑,深信不疑。”
“這倒也是。”我說道。
他似乎也來了談興,說道,“十六歲的時候,在雲南,那是我單獨做的第一單生意,我記得很清楚,當時老大給了我十萬塊的提成,我拿著那十萬塊,哭的跟孫子一樣,你知道為什麼麼?因為我媽就是因為三萬塊的手術費死的,我爸死的早,我對他都沒有什麼印象,我媽拉扯我長大,可沒有想到,那年,她也離我而去了,我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上哪兒去弄那麼多錢?我在那醫生家門口跪了兩天兩夜,可他還是沒有幫我,我媽就這麼走了。”
我一愣,隻聽說他從小不幸,沒想到如此淒慘。
“所以……”他喝了一口酒,臉上忽然露出了虎狼之色,陰鬱而凶狠,說道,“當我決定走上那條路的時候,第一個殺掉的,就是那個醫生。那天,我摸到了他家,他正跟一個年輕的女人做那事兒呢,我等他做完了以後,才出來,我還沒動手,他就已經尿褲子了,苦苦哀求,我用刀割開了他的氣管,你可能沒見過,那血就猛的一下噴出來,噴到了房頂上……”
我腦海裏浮現了那樣的畫麵,被血染紅的一切,那個少年凶狠的目光,被鮮血染透的臉,不禁黯然心驚。
他的神色稍微舒緩了一些,說道,“現在想來,他拒絕我也是應該的,可我並不後悔,因為他改變了我的人生,讓我永遠的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他說到這兒,抬起頭來,看著我,“你害怕麼?”
我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