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淩遲(上)(2 / 2)

“我……”他張了張嘴,第一次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駁。

“大汗,您何必咄咄逼人?我已認下這罪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阿爾朵看著桑拉那副嘴拙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口。方才舒默的那些話,的確說的很準,但是桑拉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又能怎麼辦呢?所有人都可以去指責他,可她是他阿媽,隻能盡最大努力去包容他、保護他!

“即便你認下這罪,但是桑拉仍舊是必須死的!”舒默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桑拉一聽,仍不住嘴硬地說:“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嗎?我們好歹是兄弟,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殘殺手足?你口口聲聲說著孝道,難道就不怕父汗寒心?”

“哈哈……兄弟?你還真敢說!”舒默怒極反笑,“本汗可從沒有你這種禽獸不如的兄弟!就你做的那些事,本汗若是原諒了你,父汗才是會寒心。另外,舞惜她是本汗的大妃!是這偌大的汗宮中唯一的女人!”

“唯一?你竟真的為了她,不要旁的人?她不就是長得美一些?女人嘛,到了床上……”桑拉的話被舒默用力的一巴掌給打斷。

舒默怒喝:“桑拉,你的女人你可以隨意侮辱,反正也都是些人盡可夫的貨色!但是本汗的大妃,你若是再敢出言不遜,本汗必定令你生不如死!”

桑拉用手輕蹭唇角,有鮮紅的血絲,整個半邊臉都是火辣辣的,足可見舒默的這一巴掌力道之大!桑拉從小到大,還沒有被誰這樣用力的打過,本能地想要開口罵人,但是一觸及舒默那冷似冰霜的目光,他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舒默看一眼阿爾朵,說:“桑拉,你可知曉你身上哪一點最不像父汗?”

桑拉不明所以地看著舒默,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這份專一!”舒默說道,“父汗與本汗皆是一心一意之人!父汗對阿媽數十年如一日,哪怕阿媽已經不在,父汗對她的心卻不改初衷。這一點想必阿爾朵最是明白!”

這話是故意說給阿爾朵聽的,這麼些年來,舒默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知道阿爾朵對父汗是有真心的。果不其然,他話音未落,阿爾朵就變了臉色。隻是這宮裏的女人,在很大的程度上,重視兒子是超過丈夫的。

“正因如此,我才對先汗動了殺心。所以,這一切,都和桑拉沒有關係。”阿爾朵強壓住心底的痛苦,再次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舒默冷笑:“阿爾朵,本汗就不明白了!就你這樣廢物兒子,他絲毫不在乎你的生死,你卻如此保護他?”說罷不待阿爾朵再多言,他朝庫狄招了下手,說,“讓他進來。”

阿爾朵和桑拉互看一眼,不知道這會還有誰會來。

趁這功夫,舒默將手中一直捏著的小紙包,摔在阿爾朵麵前,說:“這個東西,想必你不陌生吧?”阿爾朵看著那紙包,麵色慘白,她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大汗安。”來人弓腰垂頭,一進來便跪下請安。

舒默吩咐:“抬起頭來,也讓你昔日的主子看看你的臉!”

那人緩緩將頭抬起來,果然是小石子!

阿爾朵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小石子一旦被找到,那麼桑拉也就瞞不住了!她的指尖微微泛涼。一直以來,她想的都是在這個問題上,盡可能地撇淨桑拉的關係,她一人承擔便是!

舒默看著小石子,說:“將你那日說的話再說一遍給他們聽。”

“是。”小石子低著頭,將事情的始末又複述了一遍,“奴才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舒默揮揮手,示意庫狄將小石子帶下去。他看著阿爾朵和桑拉,質問:“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阿爾朵知道事情已無力挽回,心中一急,跪在舒默的麵前:“大汗,都是我的錯!桑拉最開始也不同意的,是我逼他的!求您看在你們都是先汗的兒子的麵上,給他留一條活路吧!”

“他對父汗痛下殺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他是父汗的兒子呢?今時今日,他必死無疑!”舒默的話中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桑拉此時也沒有了先前的架勢,他跪在地上,說:“大汗,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我吧!”

舒默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起了身,留下一句:“既然你們皆以認了罪,便等著發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