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淩遲(中)(1 / 2)

待舒默走後,桑拉看著沉默不語的阿爾朵,急切地問:“阿媽,怎麼辦?這一次我看舒默是鐵了心的要我死啊!”

“我們素來都小瞧舒默了,十幾年前的事他都查得清清楚楚。昔日我問你,你說處理得幹幹淨淨,可見比之舒默的心機手段來,你還是稍遜一籌的!”阿爾朵看著桑拉實事求是地說著。

然而這話聽在桑拉耳朵裏,則頗為不是滋味,他忍不住為自己分辨著:“如今連您也這樣說我!我知道,今時今日他成為大汗,我淪為了階下囚,而你,失去了你的太後之尊!所以你們便人人都來指責我,說我的不是!”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阿爾朵斥責道,“我在乎的是太後之位嗎?我早就告訴過你,等你坐穩了江山,我便去伺候你父汗去!若非為了你,我怎麼對你父汗……”我那麼愛他!若非是你,我豈會對枕邊之人下手?

短短幾日,經曆了衝上雲端又跌落穀底的桑拉,情緒頗為不穩定,他朝著阿爾朵大叫:“我是不如舒默,可那又怎樣?你不是也不如傾城嗎?父汗自從有了她,可還曾正眼看過你?”

“啪”的一聲,桑拉經曆了今天的第二巴掌,阿爾朵這一巴掌正好落在了方才舒默的掌印之上,桑拉的唇角又溢出血絲來。阿爾朵見狀,有些心疼地想要上前看一下,卻被桑拉一手推開。

“我不用你管!明明這次對父汗下毒是你的決定,我當初反對來著,可是你說什麼?你執意如此,口口聲聲說著為了我,其實你心底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如今事情敗露了,你又將責任推到我身上來!我是想要大汗之位,可是我從沒動過要謀害父汗的念頭!你說你愛父汗,你卻殺了他!你說你愛我,你卻將我還得如此境地!是不是你愛誰,誰就要死?”桑拉被阿爾朵這一巴掌打昏了頭,口不擇言地衝阿爾朵吼道。

阿爾朵不敢置信地看著桑拉,仿佛不認識他似的,她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桑拉,顫抖著說:“你……你……”

“怎麼?被我說準了嗎?阿媽,我是你生的,我還能不了解你嗎?”桑拉看著阿爾朵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的樣子,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阿爾朵控製不住地向後退去,看著桑拉說:“桑拉,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

“我也是這樣想的!若不是你,也許我就是傾城的兒子了!若是那樣,今天這大汗之位就是我的了!自小被父汗捧在手心之上的人就是我了!”桑拉氣急敗壞地說著。

阿爾朵看著桑拉,說不出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沒有什麼比被自己兒子嫌棄更令一位母親傷心的了!她指了指牢門的方向,說:“滾!你給我滾出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生下你!我不該養大你!我不該勞心勞力地替你籌謀!滾!”

桑拉本就是在隔壁一間監牢,聽見阿爾朵叫他滾,他來到牢門邊上,使勁搖晃著鐵鎖:“獄卒!獄卒!”

“喊什麼!喊什麼!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昔日的大公子嗎?大汗早已吩咐下來,你就是在這等死的!還敢大呼小喝的!”獄卒衝桑拉吼道。這昔日的大公子剛進來的時候,還總是拿著公子的架子,當時他們不太清楚情況,想著或許有翻轉的可能,便也小心地伺候著。但事到如今,大汗的態度已然是涇渭分明,他竟還這樣吆五喝六的!

桑拉見這小小獄卒也敢這樣說他,氣簡直不打一處來。他死命搖晃著鐵欄杆,怒吼:“把門打開!我不要和這女人在一間屋子裏!”

獄卒微微側身,看了眼裏麵,有些納悶地看著桑拉。那裏麵那人不是桑拉的阿媽嗎?這兩個人是什麼情況?

正當桑拉和獄卒在這邊拉扯不清的時候,阿爾朵捂著胸口,緩緩倒地,昏了過去……

“稟大汗,阿爾朵在牢中昏了過去。”舒默正欲出宮回府,便聽見有人在馬車外回稟著。

舒默靜默了一會,掀開車簾,漠然地說:“隨便吩咐個太醫去也就是了!留著她一條命即可。本汗看,她多半是被她那好兒子氣得!”

“是。奴才這就去。”

放下車簾,舒默安靜地靠在馬車裏,想著不一會就可以見到舞惜,心中就覺得舒坦多了。還有他那兩個兒子,這幾天天天纏著阿毅,出去練習騎射。這一點他非常欣慰,想著瑞琛平日裏那麼懶散的,這兩日也勤快起來,他覺得有必要好好嘉獎一下阿毅!這大概也是解了舞惜的心頭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