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自裁(上)(2 / 2)

舒默走後沒一會,阿爾薩便來了。

“大妃,大汗呢?”他本是去宮裏找大汗的,庫狄說大汗回了府,他又急匆匆趕來,如今看似乎又錯過了。

舞惜說:“舒默剛走。怎麼,有要緊事嗎?”

阿爾薩聽見舞惜自然而然地稱呼大汗的名諱,心中著實是欽佩至極的。原先大妃叫大汗就是直呼名字,但是彼時大汗還不是大汗,還隻是二公子啊。如今,二公子成了大汗,大妃同大汗之間還是直呼名字,你啊我啊的,可見情深啊!

“阿爾薩,你到我這兒來,是發呆的嗎?”舞惜見他半晌沒有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爾薩一個激靈,該死,竟然在大妃麵前走神了!他連忙跪地道:“大妃恕罪。”他可不敢將心中所想說出來,那真的是在找死!好在大妃也並不在意。阿爾薩接著說:“是這樣的,大汗讓奴才去茹茹那傳旨,賜自盡。但是茹茹卻砸了毒酒,扯了白綾,說是不見大汗一麵,絕不就死。這……可怎麼是好?”

“哦?還有這樣的事?以舒默的性子既然開了口,必定是不會去見她的。難不成她就一直這樣拖著?”舞惜眉頭微蹙。

阿爾薩愁眉苦臉地說:“是啊,奴才跟著大汗這麼多年,大汗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可茹茹這樣子,總不好叫她一直拖下去啊。”

舞惜起身,攏了攏衣袖,說:“這樣吧,我去見見她,聽她到底想說什麼。”

舞惜隨阿爾薩來到關押茹茹的大牢內,茹茹看見阿爾薩獨自前來,冷冷地說:“我說過了,見不到大汗,我絕不就死!阿爾薩你不必多費口舌!”

阿爾薩不理會她,轉過身去對舞惜說:“大妃,奴才陪您進去吧。”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妃啊!昔日我們在牢獄中吃苦受罪,你在外逍遙。結果到頭來,我們這些吃苦受罪的被打入了大牢,你倒是一躍成為大妃了!怎麼?不敢進來?怕我吃了你?還找個奴才陪同?”茹茹一看見舞惜,整個人便像是鬥雞似的,冷嘲熱諷地說著。

阿爾薩一聽便怒了,想要衝進去教訓她:“像你這種背叛大汗的女人,早該被賜死了,有什麼資格說大妃?”茹茹早已不是昔日的茹姬,所以阿爾薩完全不用給她留任何麵子。

茹茹全然不理會阿爾薩,挑釁地看著舞惜,說:“大妃,您向來不是無所畏懼的嗎?今日怎麼害怕小小的我?”

舞惜並沒有被她激怒,她淡然地笑笑,對阿爾薩說:“你就在這候著吧。我進去和她談!”

“大妃,這……”阿爾薩頗為不放心,這若是大妃有點什麼閃失,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大汗解氣啊!

舞惜自信地笑:“千軍萬馬我尚且能從容麵對,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放心,她傷不了我!”

阿爾薩想了想,說:“大妃,那奴才就在外麵候著,有什麼事您叫奴才。”說罷,他退到外麵。

舞惜大方地走進去,隨意地找了一處凳子,看也不看便坐下。倒是茹茹有些警惕地看著她。舞惜看她那副樣子,挑眉問:“怎麼?不敢坐下?”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什麼不敢的?”茹茹坐在了舞惜的對麵。

舞惜開門見山地問:“你既然當初勇敢地選擇了背叛舒默,為何今日無法勇敢麵對死亡?你好歹也跟了舒默這麼多年,他的脾氣你多少也有了解。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是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是,當我做出那個選擇,就料到了今日的結局。”茹茹麵上是了然,“我之所以這麼執著地想見大汗一麵,就是想問問,這麼多年來,他可曾對我有過一絲的感情?哪怕隻有一絲也好!”

聽見這話,舞惜笑得妖嬈:“你心裏明明有答案,有何必還要問?”

“你……”茹茹激動地起身,“正如你所說,我跟了大汗這麼多年,但是從未見過大汗對哪個女人像對你一樣。你的確美貌過人,但是隨著時光流逝,你終有老去的那一天,我便要看著,你到底能獨霸大汗多久?”

舞惜的眸中閃過智慧與從容:“有句話說‘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我自小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和舒默之間,從來不是靠的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