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自裁(上)(1 / 2)

吐羅亥他們的效率極高,半天不到的時間,人就已經找到了。

“大汗,這就是阿爾朵安插在先汗身邊的眼線。”吐羅亥指著地上跪著的內監,說著。

舒默抬眼看一眼地上跪著的瑟瑟縮縮的內監,揮揮手:“好,本汗有些話要親自問,你先退下吧。”說罷,他起身走到內監身邊,居高臨下地問:“叫什麼?”

“回大汗,奴才……叫小石子。”內監顫抖著聲音著回話。眼前的大汗能在近乎絕境的情況下將大公子鬥倒,其心思手腕可見一斑。

舒默重複一遍他的名字,聲音平靜地問:“說吧,阿爾朵是什麼控製你的?給了你什麼好處?”

“大妃……”小石子話音未落便察覺到一道如利劍般的目光掃向自己,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改口,“奴才家人皆是土悉部落的人,阿爾朵知道後,便找到奴才說是要奴才幫著她打探先汗的事。奴才原本是不答應的,但是她拿奴才家人威脅,奴才也是逼不得已的。剛開始,阿爾朵隻是問奴才一些大汗寵幸了哪些女人,並不問其他。奴才以為她隻是心生妒意,便也同意了。”

舒默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事情和他想的差不多,阿爾朵向來是喜歡以威脅家人來達到目的的。從某個角度來看,似乎是情有可原的,然而,不明是非、助紂為虐,卻是不能容忍的!

小石子見舒默麵無表情地看著別處,心中忐忑。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必定是難逃一死的,關鍵是他的家人啊!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

“每次奴才幫她打探出先汗的事,她便會賞奴才一切銀兩。奴才見她也隻是問些這些瑣事,便放下心來,之後先汗有些什麼事,奴才便主動去告訴阿爾朵。漸漸地,她便開始要奴才打探先汗同臣子們商討關於您以及桑拉的事,後來便是立世子的事。最後一次,她給了奴才一包藥,讓奴才每次取一點,放在先汗的安神湯中。”

“藥呢?”舒默問。所有的證據確鑿,也省得同阿爾朵和桑拉再廢話。

小石子聞言,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戰戰兢兢地說:“大汗,奴才知道這是毒藥,奴才也想過拒絕的。可是,阿爾朵威脅奴才……奴才是不得已的。奴才不敢將藥隨便亂放,便放在了身上。大汗息怒啊!”

舒默看一眼他手上的紙包,起身走過去,捏在手裏,冷聲道:“你跟在父汗身邊也有些年頭了,據本汗所知,父汗待下人向來是不錯的。然而即便如此,你還是這樣忘恩負義!還敢本汗說什麼逼不得已?”

“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大汗想怎麼懲罰奴才都可以,但請大汗饒恕奴才的父母吧!”小石子拚命磕頭說著。

舒默勃然大怒:“你現在想著你的父母親人了?早幹什麼去了?本汗今日便明著告訴你,你犯下這等死罪,誅九族是必須的!”看著小石子麵如土色地攤在地上,舒默又說,“你若是按著本汗的吩咐做,本汗便允許你們見麵之後死在一起,否則……”

小石子聽後立即跪直了身體,死命地磕頭:“奴才一定按著大汗吩咐做,奴才一定按著大汗的吩咐做。”自從進宮當差,便再沒有見過父母,他實在是想念他們!他並不怨恨大汗,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其實早在當日他答應了阿爾朵的話,便知道會有這一日,隻是心中總是有著僥幸的念頭。

處理完小石子的事,舒默回府裏陪著舞惜用了晚膳,便準備再進宮去一趟天牢看看桑拉和阿爾朵。

舞惜看著舒默來回奔波,心疼地說:“舒默,這些日子你政務繁忙,我們又住在府邸,你不用專門回來陪我用膳的。這樣太辛苦了。”

“怎麼?是不想為我準備吃食?”舒默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知道舞惜是心疼他,然而,她不明白,這幾日處理父汗的事,他心中悲痛難解,趁著這功夫回來看看舞惜,便能緩解許多。有她在身邊,他心底的鬱結便會少幾分。

舞惜笑道:“是啊,你偏偏是看重了我的吃食,我自是不願意的。”舒默聞言也笑。舞惜方才說:“舒默,不如每日我吩咐人送進宮給你吃,好不好?”

“那不一樣,沒有美色在前,再是美味佳饈我也味同嚼蠟。看著你,哪怕是殘羹冷炙,我也甘之如飴。”本是一句玩笑話,說道最後舒默卻一臉正經。

舞惜的臉頰微紅,他越來越愛說些小甜言蜜語逗她開心。她明白他這些日子心底的傷痛,不再多說,起身為他整理好衣衫,溫柔地囑咐:“早些回來,我在漱玉軒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