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朵聽了墨蘭的話,急急起身,然而剛出了寢殿,便見侍衛衝了進來。墨蘭站在阿爾朵身邊,嗬斥道:“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帶刀闖入!都活得不耐煩了嗎?”
阿爾朵也臉一沉:“圖裏,哀家看你現在是長進了!竟敢在頤華宮裏撒野!”
“太後息怒,奴才們是奉了仁誠汗的命令來的,請您跟奴才走吧!”圖裏表現得不卑不亢。
“拓跋嚴宇?”阿爾朵重複了一遍,冷笑道,“哀家竟不知道如今這宮裏已經是仁誠汗的天下了?”
圖裏頭微微一低,說道:“太後,奴才隻是聽命,請不要為難奴才。太後還是跟奴才走一趟吧。”
阿爾朵袖子一甩,雙手負在身後,傲然道:“大汗呢?大汗在哪裏?”
圖裏一怔,繼而飛快回答:“大汗已被仁誠汗派人關進了天牢。”
“什麼?”阿爾朵聞言大驚失色,“誰給了拓跋嚴宇這樣的權利?他這是要逼宮謀反嗎?”
墨蘭扯了扯阿爾朵的袖子,低聲地說:“太後,這可怎麼是好?奴婢聽聞承昭公子回來了,仁誠汗不會是有要謀反之心吧?太後,您想想辦法啊!”
阿爾朵到底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即便心裏慌張,麵上倒也是平靜無波。她看一眼圖裏,說:“既如此,哀家便隨你走一趟。哀家倒要看看,這拓跋嚴宇到底想要幹什麼!”
“太後,請。”即便是奉命而來,圖裏到底還是顧忌阿爾朵太後之尊的。主子們的事說不準,眼下似乎大汗和太後活罪了,但是明日指不定他們又翻轉了局勢。所以,聰明的奴才要懂得這宮裏的生存準則!
當阿爾朵隨圖裏一路走著,越走越偏時,阿爾朵問:“這是要去哪兒?”
“太後,仁誠汗的意思是將您關入天牢內。”圖裏低聲說道。心中忐忑不安:這仁誠汗是要害死人啊!怎麼偏偏今日輪到他當值呢?真是倒黴啊!
果然,阿爾朵聽後冷笑連連:“好樣的!拓跋嚴宇,真是好樣的!罷了,今生今世,住過各種宮殿,就唯獨沒有進過天牢!哀家今日也去天牢內走一遭!”
哪怕是天牢,畢竟她如今的身份還是太後,下人也是不敢怠慢的,將那小小一間打掃得可謂是一塵不染。“太後,您請。”圖裏低頭說著。
阿爾朵微昂著頭,高傲地走進去,仿佛她前方是大殿而非天牢。她傲然地站在中央,問道:“大汗呢?也在這嗎?”
“回太後,大汗在隔壁。”獄卒回話。今日這差事著實當得他們膽戰心驚,一會是大汗,一會是太後的,不知情的人隻怕以為這是什麼好地方呢。
阿爾朵微微頷首,說:“圖裏,去告訴拓跋嚴宇,今日這事讓他好好想想該如何給哀家一個交代!”
“是。”圖裏說道。
“另外,將哀家與大汗安排在一起!”阿爾朵命令道。
“這個……”獄卒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答。
阿爾朵語氣微沉,反問:“哀家如今還是太後吧?這麼點事難道還做不得主?”
圖裏心想,這仁誠汗雖說是讓將太後關起來,卻並未說不能讓她同大汗見麵啊。思量再三,圖裏方才示意獄卒:“請大汗過來。”
當所有奴才都退下之後,還不待阿爾朵開口問話,桑拉便焦急萬分地說:“阿媽,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拓跋嚴宇難道是想篡位嗎?”阿爾朵瞪桑拉一眼。這個兒子,好歹貴為大汗,再不濟也是大公子,怎麼遇事如此沉不住氣!
“大伯父他……已經派人去城外迎回舒默了!他擁立舒默為汗!”桑拉方寸大亂地說。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阿爾朵聽後也大吃一驚。拓跋嚴宇一直都是不喜歡舒默的,因為舒默有個漢人的娘,而且傾城當年一味地狐媚惑主,纏的先汗沒有心思去理會朝政,所以拓跋嚴宇對舒默是不滿的。這麼多年來,她看在眼裏,拓跋嚴宇是更看好桑拉的。何況桑拉登基繼位他並未有任何意見,怎麼這才幾天,他就做這樣的事?
桑拉這才將方才早朝上的事說給阿爾朵聽,末了,他說:“都怪兒子輕信了庫狄那狗奴才!父汗竟然立了兩份相同的遺詔!為了舒默,父汗竟然如此煞費苦心!阿媽,我不服!同樣是父汗的兒子,為何父汗如此偏心?兒子究竟哪裏不如舒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