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生變(中)(1 / 2)

“庫狄,你……你說什麼!”桑拉回過頭去,一臉不敢置信,又驚又怒地看著他。

庫狄一改先前的順從,毫不畏懼地迎上桑拉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先汗的確立有遺詔,且遺詔中言明立二公子拓跋舒默為大汗!”

“庫狄,此話可當真?”這下就是拓跋嚴宇都有些意外了。一直以為先汗是來不及立遺詔的,畢竟他曾去密室察看過,並無發現。其實很多事他的眼線曾說過,舞惜也分析過,他之所以一直沒有表態,並非是偏袒桑拉。隻是有些東西他必得看見真正的證據才能作數。

“仁誠汗,您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拿此事玩笑!”庫狄一臉的嚴肅認真。

桑拉聽著這些話,扭身一把拎起庫狄的衣領,另一手握拳便招呼上去。庫狄不備,硬生生吃下他這一拳,嘴角瞬間有鮮血流下。桑拉罵道:“眾目睽睽之下,你竟敢拿父汗的遺詔來渾說!”說罷,他揚拳又要招呼上去。

拓跋嚴宇見狀上前一步,一把握住桑拉的手臂,喝道:“桑拉,不得無理!”抬眼看著庫狄,說,“你既說有先汗遺詔,那麼遺詔現在何處?”

桑拉還想繼續動手,無奈被拓跋嚴宇按住的他幾乎動彈不得。

庫狄掙脫開桑拉的手,對拓跋嚴宇行禮,道:“仁誠汗,請派人隨奴才同去。”

拓跋嚴宇看一眼拓跋安,後者連忙跟上庫狄的腳步。不多時,庫狄便手捧錦盒,出現在眾人麵前。他雙手微抬,將錦盒遞與拓跋嚴宇,道:“仁誠汗,先汗的遺詔在此。”

拓跋嚴宇接過來,打開一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本汗深覺壽至,將不久於人世。冊立次子拓跋舒默為世子,繼承汗位!欽此!”念罷他將遺詔舉過頭頂,給眾臣看過,道,“這確是先汗親筆!從字跡上不難看出,先汗立此遺詔時已然病重。既然有先汗親筆遺詔,那麼二公子繼位便是順理成章之事!”

桑拉怒瞪庫狄,罵道:“奸詐小人!當日你明明將遺詔交予我,莫非當日那遺詔是你偽造的?”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驚。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蹊蹺?拓跋嚴宇也一臉驚訝地看著庫狄。

庫狄麵上露出崇拜之意,他雙手抱拳作行禮狀,說:“大公子,你以為你的那些個伎倆能瞞過先汗嗎?先汗早已察覺你的不臣之心,隻是考慮到二公子在外領兵,不能及時回來。故而為了麻痹你,先汗方才立下兩份傳位遺詔!”

經此一言,所有人恍然大悟。

庫狄接著說:“大公子之所以對先汗動了殺機,無非是因為大汗在此之前曾立下一份立世子的詔書。而那份詔書已經被大公子找到,燒毀了。”

事情至此,在繼位人選上已經沒有了懸念。拓跋嚴宇看著桑拉滿心遺憾地說:“桑拉,本王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實在不願見你到如此地步啊。你竟然為了這些名利,做出這等喪失人倫的事情來!本王不給你定罪,一切皆等二公子繼位之後,由他聖斷吧!”說著對身邊的侍衛,說,“將拓跋桑拉抓起來,暫且打入天牢。再去頤華宮將大妃抓起來,一並打入天牢!”

“是!”侍衛們上前按住桑拉。

拓跋嚴宇看一眼拓跋安,吩咐道:“你們速速去城外將二公子迎進城!若遇抵抗,皆可就地正法!”

“是!”拓跋安應了聲,便指揮拓跋營的將士們集合,準備出城。

桑拉被人押著,看著拓跋嚴宇,問:“大伯父,承昭之所同舒默鬧翻,隻是做給我看的,是嗎?”

“不錯。”拓跋嚴宇點頭,“你為了打壓舒默,不惜將朝中所有支持他的人的親眷皆抓起來。舒默是不想那些將士們為難,故而才同承昭想到這個法子。由承昭將玉璽交給本王,本王才能調動拓跋營,前來控製你!”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枉費我這麼信任你們!”桑拉仰天長嘯。拓跋嚴宇揮手,他便被人帶了下去。

頤華宮內,當侍衛趕到時,阿爾朵正在同墨蘭說起桑拉繼位的事。

“太後,您不要憂心。朝政上的事大汗會處理好的!”墨蘭低聲道。自從先汗殯天,大妃便日夜不得安寢。好容易大公子登基,仍舊有眾多朝政上的事要操心。

阿爾朵搖搖頭,說:“墨蘭,你明白啊。你看看如今的朝政,人心渙散,太多人都不支持桑拉。自從坊間的那些傳言開始,原本支持桑拉的一些老臣也開始轉而中立的態度。哀家就桑拉這一個兒子,怎能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