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生變(上)(1 / 2)

第二天,桑拉便派人來傳召承昭入宮,不想承昭這邊身染惡疾,猛然間便不能起身了。桑拉聽後將信將疑,派了車邗前往仁誠汗府探病。車邗回去後,如實稟報:“大汗,奴才去了仁誠汗府,承昭公子的確是重病臥床。奴才特意詢問了為其醫治的大夫,大夫聲稱至今不明病因。”

桑拉聽後隻是覺得有些可惜,到底也沒有再親自前往探病的念頭。而他原本想召拓跋嚴宇入宮,奈何拓跋嚴宇稱軍務繁忙,不得見。

桑拉不悅之餘最終什麼也沒說,畢竟如今他的大部分軍力都被舒默牽製著,一時間還沒有同拓跋嚴宇翻臉的資本。之餘拓跋營,非常地死腦筋,為首的幾個將領均稱他一沒有遺詔,二沒有玉璽,因此不能聽命於他。

這一點令桑拉非常的無奈,關於遺詔,他已經確定世間再沒有這個東西,可是那個玉璽,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憑他派了大量人手,幾乎要挖地三尺了,然而始終不見玉璽的身影。

唯一讓他慶幸的一點,就是據他安插在城外的探子來報,承昭似乎是同舒默徹底鬧翻了。而因著他的舉措,舒默軍中如今人心渙散,將士們皆無心戰爭。他相信再有幾日,舒默那邊必定會引起內訌!屆時,舒默即便強行留下那些人,也沒有人會聽命於他。這樣一來,舒默便不戰而敗了!

隻要他拿下舒默,那麼朝中原本那些支持舒默的大臣們自然隻能轉而聽命於他。到時候,遺詔和玉璽什麼的,就都變得不再重要!

出於這樣的考慮,桑拉開始放心下來,將更多的心思投到朝中的政事上。

然而,事情總有出人意料的地方……

這天早朝剛剛下朝,群臣尚未離開安昌殿,汗宮內外突然被侍衛包圍起來。車邗發現後,連忙匆匆進了安昌殿,在桑拉耳邊說著:“大汗,汗宮被拓跋營的將士們給包圍了!”

“什麼?拓跋營?他們想要幹嘛?”桑拉有些意外地問,“仁誠汗一直稱拓跋營是我烏桓的中堅力量,輕易不可調動,何況現如今連本汗都調動不了拓跋營,是何人所為?”

麵對桑拉一連串的問題,車邗麵色稍顯為難:“回大汗,是……仁誠汗!”

“這不可能!拓跋營向來隻聽命於大汗!這是曆來的規矩!莫非仁誠汗有篡位之心?”桑拉不自覺地拔高聲音。

車邗還來不及回話,安昌殿外便也被拓跋營的將士包圍起來。群臣見此情景,麵麵相覷之後開始竊竊私語。桑拉見狀,大怒,離開大汗寶座,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為首的將領麵前,質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逼宮謀反嗎?”

為首的將領叫拓跋安,是拓跋營中三個將領的其中一個。他看了桑拉一眼,並不答話。然而有他們的人在此,任何人也無法離開。

桑拉見自己的話並沒有被回應,嗬斥道:“本汗問話,你膽敢不答?這裏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放肆!讓拓跋嚴宇出來見本汗!”

拓跋安微一抬手,旁邊的人立刻讓出一條道來,拓跋嚴宇從人群後麵走出來。看著桑拉,他滿臉心痛:“桑拉!你太讓本王失望!”這是他最不樂見的一幕,桑拉一直是他非常喜歡的晚輩,不想竟然被大汗之位蒙了心智,鋌而走險,做下那麼多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這還是桑拉稱汗後第一次有人在他麵前直呼他的名字!桑拉此時也顧不上其他,指著拓跋嚴宇的鼻子,質問:“拓跋嚴宇,你雖說是長輩,然而君臣有別,你憑什麼直呼本汗的名諱?還有,速速令他們退下!先祖定下的規矩,拓跋營隻能歸本汗指揮,你這是越俎代庖!難道你是想逼宮謀反?”

“逼宮謀反?這話你也說得出來?你捫心自問,逼宮謀反的人是誰?”拓跋嚴宇聽他說的這些話,心底有著遺憾。麵前這個讓他有些陌生的孩子,真的是自幼那個乖巧懂事的桑拉嗎?

隨著他們的對話,群臣指指點點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關於繼位一事,桑拉一直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然而迫於他的淫威,很多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這樣的情形,讓原本那些反對他稱汗的大臣們鬆了一口氣。

越到這個時候桑拉知道越是不能自亂陣腳,他猶自強撐著,看著拓跋嚴宇,道:“本汗是父汗口諭的監國之人,如今,本汗登基乃是順理成章之事!爾等莫非是要不遵先汗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