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皇甫麟大喝一聲:“兄弟們,不可戀戰!撤!”同時吩咐丘林,“按計劃行事!”
“是!”將士們紛紛應道。
眾人調轉馬頭,開始回撤。而丘林則帶著人放火點了帳篷。
借著夜風,那火便順勢燃起來,不多時,便已經是火光漫天,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皇甫麟他們騎了一陣後,回頭望去,看著那大火,高聲談笑著回了北樓關。
而土悉營這邊,則損失慘重,當大家灰頭土臉地列隊完畢,站在如羅博麵前時,如羅博隻氣得恨不能立刻將皇甫麟抓起來,淩遲處死!如羅度命副將輕點人數後,對如羅博說:“大將軍,方才一戰,我方傷亡近兩萬人,損失慘重!另外這營地也是不能再住人,明日還要重新休整。”
如羅博一聽這傷亡人數,勃然大怒:“明日事情還多著呢!這個皇甫麟,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羅度,吩咐下去,加強戒備,防止他們明日還要再來突襲!”
“是。”如羅度點頭道。
北樓關內,自打皇甫麟他們走後,舞惜便上了城樓,她想要第一時間得知他們的消息。八九月份的北方,夜晚的風已漸漸有了涼意,舞惜獨自攏了件袍子,站在那兒。單林一直是站在她身後的,他奉命保護她,幾乎是片刻不離的。
他看著舞惜的背影,小聲說:“夫人,要不您先回屋休息吧。等皇甫將軍回來了,屬下來通知您。這城樓之上,風大夜涼的,您若是病了,可怎麼好?”
舞惜的聲音輕輕傳來:“無妨,舒默一直是同將士們同寢同食的,我雖比不得他,但是至少我能在這裏迎接他們凱旋!”這幾日隨軍的生活,讓舞惜愈發地體會到舒默平日的辛苦。因此,受將士們的愛戴與支持,那絕不是靠簡單的命令便能做到的。
單林聽後,便沉默了。這夫人同公子還真是相似,都是主意正,不聽勸的人!單林想著,待公子回來後,若是發現夫人瘦了憔悴了,必是要拿他開刀的!可,問題是,他毫無辦法啊……
正說著話,單林突然指著遠處,說:“夫人,您看!是不是皇甫將軍他們成功了?”
黑夜中哪怕是相隔二十餘裏,那樣的火光也是顯而易見的。舞惜的唇角微微上揚,欣慰地說:“單林,隨我下去迎接他們吧!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單林應了聲,緊跟著舞惜的身後,等他們下了城樓,不多時,果然就聽見馬蹄聲由遠及近。待看清來人後,舞惜命人打開了城門。
皇甫麟看著舞惜站在那兒,連忙下了馬,上前兩步,道:“夫人辛苦了!”
舞惜笑道:“你們才是真正的辛苦!我方才在城樓上看著火光,便知道你們必是成功了!怎麼樣?還順利嗎?”
“夫人您料事如神!……”皇甫麟頗有些興奮地將方才的事說與舞惜聽,“初步估計,他們的傷亡至少在一萬五以上!”
“真的嗎?太好了!”舞惜高興說道,“這樣一來,也好叫桑拉他們知曉我們的厲害!”
單林看著舞惜在聽說了對方傷亡慘重之後那由衷的笑意,有些納悶,插嘴道:“夫人,您一直心地善良,昨日看著那些傷兵,您尚且不管不顧地要救。今日聽說了那麼慘烈的死亡後,怎麼倒是一臉開心?”任何女子若是做出了如夫人之前的舉動之後,都不應該對“死亡”這麼恐怖的字眼,那麼淡然啊!
舞惜瞥他一眼,好笑地說:“我又不是普度眾生的佛,哪裏會分不清敵友呢?昨日那種情況下,他們是無力反抗且被拋棄的弱者,我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的。然而今日他們麵對的,是我們的敵人!隻要上了戰場,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怎可對敵人興任何的憐憫之心?”
沒想到舞惜會說這樣的話,單林頗為意外,眼底浮起淡淡的敬佩。
這時,一旁的丘林放鬆地說:“哈哈!今晚這一仗外加那場大火,可夠他們休整好一陣子了!我們應該可以安然地等待公子前來回合了!”
皇甫麟搖搖頭,說:“如羅博這次的大軍有五六萬之眾!相信不多時,他們便會重新恢複戰鬥力。再說你以為我們今夜這麼一來,他們還會放我們好過嗎?”
丘林語塞,正不知如何開口呢,便聽舞惜接話:“我的擔心遠不止如此!”
一句話立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