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舞惜是不知情的,因此到了第二天下午,她又找上皇甫麟。這次還沒等她開口,皇甫麟便問:“夫人,難道說您今夜還想要故技重施?”
舞惜點頭,一臉無辜:“怎麼,不可以嗎?”據她了解,昨天的夜擾又成功了啊!
皇甫麟想了想,說:“接連兩次,我們都隻是虛張聲勢,他們早就麻木了!屬下想今夜大概聽見聲音他們隻會翻個身繼續睡覺!”
舞惜挑眉,問:“若是你,你就會翻個身繼續睡覺嗎?”
“是啊!應該不止是屬下吧,大概所有的將領都會不予理會,吩咐將士們繼續休息。反正我們隻是鬧著玩的,並不會有真正的震懾力。”皇甫麟實話實說。
舞惜撫掌笑著:“果然呢!大家都會這麼想,那麼今夜我們便不鬧著玩!”
“什麼意思?”皇甫麟問。
舞惜老神在在地說:“就是你理解的那樣啊。你今夜便帶著北衙禁軍三千餘人,真刀真槍的去一趟!好好讓將他們殺個措手不及!隻是,我們人少,他們畢竟勢眾,所以一定要吩咐下去,不可戀戰!”
皇甫麟本是經驗豐富之人,隻是在這些小伎倆上沒有舞惜那麼多想法,但是她隻消這麼簡單點撥,他立刻明白過來。大笑著說:“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虛虛實實,用兵之道也。這一點屬下自小便聽阿爸在說,之後公子也經常提起。不過將這虛實用的這麼淋漓盡致的,您可謂是佼佼者!”
“哪有這麼神!不過是狼來了的故事而已。”舞惜被皇甫麟誇得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皇甫麟問。狼來了?什麼意思?
舞惜擺擺手,說:“沒什麼,你去忙吧!今晚我會在這等著你們勝利歸來!”
皇甫麟麵對舞惜的信任,拍著胸脯道:“夫人放心就是!我們必定凱旋!”
舞惜笑著點頭,不再言語。她隻不過能出些小主意,到底見真章的還是要看皇甫麟他們,所以她並不會去搶功。在舞惜心底,看重的唯有舒默和兒子們。這些天過得太刺激了些,她其實並不是很適應,如果可以選擇,她還是願意像原來一樣,待在府裏,好好地陪伴兒子們。
說起來,有好多天沒有看見瑞鈺和瑞琛了,也不知道他們在仁誠汗府上住的適不適應。一想到這些,舞惜便覺得鼻子酸酸的,有些情緒在心底慢慢地滋生……
當夜幕降臨之時,皇甫麟將北衙禁軍的將士們聚在一起,簡單說了今夜的作戰計劃。將士們聽得可謂是熱血沸騰,這兩天下來,除了守城,並沒有什麼事,這些人整日摩拳擦掌地就想著要大打一仗呢!如今有大祭司在,大家心底更是相信勝利是屬於自己的!
夜半三更之時,皇甫麟率領北衙禁軍出發了。到達距離土悉營地僅一裏地時,皇甫麟示意將士如常擂鼓,刹那間,鼓聲震天響。
土悉營的將士們聽著這聲音幾乎都是無動於衷的,甚至有人一邊罵著:“媽的!接連三天,每天晚上都來這麼一次,皇甫麟他們也真是黔驢技窮了!”一邊翻身睡覺。
“就是的,白天裏不敢出關迎戰,隻敢晚上來這樣敲敲打打,他們在過家家嗎?還北衙禁軍的,真是丟人!”有聲音附和道。
大家白天皆十分辛苦,到了晚上隻想好好休息。偏偏每到睡得正香之時,就有人前來騷擾。前兩夜大家都是緊張得起床,穿戴整齊、列隊後,發現前方連個鬼影都沒有。幾次下來,大家也就疲了,現在索性罵罵咧咧之後,便翻身睡覺不予理會。
皇甫麟示意鼓聲一直響著,借以掩蓋陣陣馬蹄聲。因此直到他們殺到近前,土悉營的哨兵們才注意到,膽戰心驚之餘連忙高呼“敵軍殺過來了!”“大家快起來!”然而,大多數人也就是喊了這麼兩聲便被衝到近前的騎兵給利落地結束了性命。
其實不必哨兵們多言,就是那仿佛在耳畔響起的喊打喊殺聲,以足夠令人膽寒!所有的人顧不上其他紛紛快速從睡夢中一躍而起,操起身邊的武器便開始反抗。
然而,即便他們反應的再快,又哪裏能快得過皇甫麟他們呢?有些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上便被大刀長矛捅進了心窩;甚至還有些反應慢點的,迷迷糊糊間就沒了知覺。皇甫麟他們騎在馬上,戰意高昂的,極快的速度便在營地中殺了個來回。這期間大多數土悉營的將士們也已經手握武器開始反擊了,隻可惜黑燈瞎火的,又睡得迷迷糊糊,一時間還難以形成有效的反抗。